逐渐明显发亮的天际线下,三个刺客正在雪地上奔跑,楚州刺客轮流去辅助副手的身体平衡。
燕州刺客适应地很快,但时不时的身体歪斜让他烦躁。
“前面有人。”楚州刺客说。
“听不见刀剑声,说明刺客老师成功了。”副手说。
“我真搞不懂你对那个人的莫名信心从何而来。”楚州刺客说。
“等着看吧。”
……
当三位刺客来到现场时,三人都没想到飞火刺客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二爷和昏迷半死的况玉坐在一起,两人面对面,胖子二爷用鱼鳔刀小心从况玉身上的小经脉处切口子放出紫黑色的血。一边坐着三位美貌能形成空气漩涡的女人,雪地上铺了一张刚好三人坐的毛毯。白莲举着火把站在他们中间。
“何种强势的人都……”楚州刺客也没有嘲笑副手,他们看着一个有点眼熟的胖子用刺客刀小心地替况玉放血,周围三个女孩都是平生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有未来的刺客新人白莲。
副手突然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断臂的话,取飞火刺客的现成应该没有问题。楚州的二位目的至今不明,但凭借自己掌中刀解决掉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坏年头算吗?副手不知道,他也是有目标的。这一趟任务没有完成队伍散了林枝鸿死了他回去了……燕州刺客老头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人总是这样,柳暗花明之后面对垂手可得的先前不可窥视之物总有蠢蠢欲动的想法。
“我是燕州联盟的副手,这两位是楚州联盟……”副手对少公卿单独介绍。不能不说话,于是他解下刀扔在雪地上说。
他突然想起这两个小子的名字他还不知道。
“在下柳宿春”稍高一点的楚州刺客说。看少公卿的气质他们自然明白。
“尉迟原。”另一位楚州刺客说。他们不懂上一朝代的礼数,于是简单抱拳作礼。
两位楚州小子在楚州风月场上也是相当活跃的人,但面对少公卿他们突然老实起来,寻常早玩笑两句贴在身边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寒冷地界,两位风流刺客只觉得拘谨,与容貌无关。
他们即使是没读过书的村夫也知道战乱前的历史,那个生死至今无法证明的旧王血脉女孩。历史上说她是最容易辨认的。而且不可能改变,她的美貌让传说都无法承载。流传的口述故事一般篇幅都不长,太长就失去了广泛流传的功能。而关于她的传说足足能将一天一夜,光是美貌就得花说书人一个中午、一壶茶润喉的功夫。
刺客们第一次见到少公卿表现已经算出奇的镇定了。
“你们想怎样?”小茶从少公卿身边站起,问三人。她自然是最慌的,毕竟扮假面谱人玩弄他们的就是她。
“不,绝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我们的对手是面谱人。……”副手说。
“面谱人往后走了。应该不会回来。现在你们想要白莲可是轻而易举。”二爷从雪地上站起,手里握的鱼鳔刀十分稳定。
“要不要动手,现在决定。”
柳宿春想不到这个胖子居然怎么嚣张主动挑战,他们走回头路来这里是帮忙的,想不到飞火门刺客如此不领情……不过这个胖子是那一边的?
“算了。”尉迟原拦下将手伸向后腰的柳宿春。
就在双方杀气迸发的时候,况玉突然倒在雪地上。
柳宿春与二爷一动不动地对视,老师的倒地并没有影响两人。
“……”少公卿迅速起身,她将况玉从雪地上抱起,老师身上的血染在少公卿衣服上,他的血渗透力很强,少公卿啊了一声,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上面沾血的皮肤有像烧伤的疼痛感。
况玉的血流在身体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是大荒国的毒!”柳宿春的气势突然松懈。“你认识?”二爷眉毛抖动。
柳宿春和尉迟原一起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麻布包,抖开里面,各种银色的针和片刀被很小心的穿在一起。二爷从白莲手里拿过火把,举近细看——细针上的细纹看起来绝不是便宜工,片刀擦地极净,血夹也是纯银货。江湖医师的家伙也未必有楚州刺客手里的细致。
“我们来是想和刺客老师一起搭手出雪地山脉。没想到他人先我们一步撂挑子了。”柳宿春说。
他和二爷对峙着,尉迟原却早来到况玉身边。他不敢去看少公卿,而仔细去看她怀抱里的刺客老师。尉迟原仔细观看况玉吓人的皮肤,手中捏一根毛发般粗细的针就要扎况玉。
“啪!”少公卿的手一把攥住尉迟的手腕,她第一句话就将尉迟像扮酷的心击得粉碎。
“这种针会不会疼?”
听起来只是关心况玉的话,但尉迟原听起来感觉还另有意思。
越是美貌的人越容易使他人误会她的意思。哪怕只是最不经意的动作、话语甚至眼神。
“放心。”尉迟原说。
纤细如毫毛的针刺进了况玉的下唇一寸,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尉迟原的针上。
火把的光忽明忽暗,它再坚持一个时辰使命就完成了。
红糜抬头看了一眼天边。
……
“我听见有人要来了。马蹄声。”白莲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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