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之莞尔一笑,表示十分欣慰。
衙役揖手,内心千行泪,落寞地转身,一副做错事的孩童模样,低着头,小碎步,缓慢往前摩擦着。多希望大人马上开口,只是等了许久,也没听他开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只见沈喻之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浅笑。虽说表情看着温和,但在他眼里却是阎王般的笑容,吓得一哆嗦,立马狂奔离开。
虞音离拧着眉,同情地看了他们眼,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差点笑出声,转头,忽见沈喻之盯着自己,一个颤抖,立马揖手,郑重地说:“大人,让卑职来有何吩咐?”
沈喻之轻叹了口气,扶风说:“去把工具包取来。”
扶风点头,转身离去。
虞音离往前一步,蹲下,见一个残脚印,说道:“从残脚印来看,约六寸七长,不到三寸宽,应是名女子。”
接着她从袖中取出手帕,在地上擦了擦,取了些白色粉末,站起身,说道:“大人,这是地上的粉末。”
沈喻之细细看了看,捻了捻,微微蹙眉。
虞音离看他没有要闻的样子,笑着问道:“大人,不闻如何判断?”
“不若,你试试?”沈喻之似笑非笑地说。
“别,卑职睡了,谁给大人打下手啊?”虞音离伸手摆了摆,胁肩谄笑。
“既然你都知道,还要我闻?”
“是卑职愚钝,大人莫怪罪。”虞音离拧着眉,抿着嘴,低头揖手。
沈喻之忍俊不禁,忽注意到她手中的手帕,偏了偏头,翻起一看,顿了顿,又松开,表情没太大的变化,就是默默轻叹了口气。
虞音离突然见他翻起手帕,还在奇怪他这是做甚,也细细看了看手帕,莫名觉得眼生,这才想起来,手帕不是自己的,而是沈喻之的。
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尴尬得无地自容,勉强地干笑起来,低着头,底气不足地说:“这个我也会一并替您洗净的。”
虞音离低着头,举着手帕,欲哭无泪,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心中一声长叹,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好。”沈喻之像是叹着气说。
这时扶风赶来,恭敬地将工具包递给他。
沈喻之接过,莞尔一笑。
看这一幕,虞音离默默退到了一旁,低着头偷笑。
入殓房。
虞音离低着头,弯着腰,缓慢走着,细看着四周的地面。然后直起身子,双手环胸,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走到窗户旁边,推窗,借着烛光往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
正打算关窗时,低眸一看,发现窗沿有些湿润,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欢喜地走到沈喻之旁边,正想汇报,一眼就看见死不瞑目的落衡,脸白如纸,双目瞪圆,胸前触目惊心的殷红。
她倒吸了口冷气,猛地闭了下眼睛,然后呼了口气,伸手,把落衡的眼睛给闭上了。
扶风看她的举动,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沈喻之颇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大人,卑职方才查看了殓房的地面,并未发现白色粉末残落,反倒是窗户边上残留了水迹。”虞音离讪讪一笑,说道。
她说着顿了顿,还指了指殓房的大门,继续说:“既然她踩到了粉末,从正门走,多少也会留下粉末痕迹,但地面却只有泥土的痕迹,大概是衙役送尸体进来时留下的。江陵霜露重,鞋底定然会沾水,而窗沿边的水迹落在窗户的夹缝间,不易风干,想来是从窗户进来,把叶若若的尸体送走的。”
沈喻之把银针放在了工具包内,点了点头,双眉轻锁。
忽一只信鸽落在门前,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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