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秋双的话,转头看了一眼座上的娆嫔,而对方只是皱着眉委屈道:“皇上,您不会真要听那亡命徒的话来怀疑臣妾吧?她口说无凭,不过是想要拉臣妾下水罢了。”
皇帝眯了眯眼,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瑶菏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她长叹一口气,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无论最终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都不会扯到娆嫔和皇后身上,就看她们镇定自若的样子,已经能判断出她们的扫尾工作做的万无一失。
但瑶菏仍在心中记下了“念薇”这个宫女的名字,因为秋双绝不可能是临时想出来的,这个宫女一定和这次事件有关。
而娆嫔肯定是握住了秋双家人的性命,这才让她在一听到“出宫照料”后便晕了过去。
这局,以新晋宫嫔中最得宠的二人为目标,一开始就打着一石二鸟的念头。
若此局一成,那夏凌烟毁容不可能再得宠,而芷蕙也会因为陷害妃嫔不可能再翻身,那皇后势力便能继续在后宫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计。
至于为何故意将云苓和金枝支开,而专门让自己来对峙,瑶菏思考许久也只得出来一个看似合理的答案。
那就是自己原先是香雪斋的人,若自己真能够为芷蕙作证,也可以看作是想要陷害自己之前的旧主,而不能算作完全客观的证据。
如此一来,那芷蕙就真的算是孤立无援,成为待宰的羔羊了。
好在最后结果还是好的,瑶菏也希望芷蕙能从这件事中学到些东西——后宫根本就是吃人不眨眼的深渊,就算自己不害人,也不能阻止别人来害你。
——
此事过去已有三天,离着除夕越来越近,最终的处理结果也确实以一个较为敷衍的方式展现在众人面前。
庆云斋三等宫女杜兰,因某些原因对湘贵人心有怨恨,从而勾结香雪斋一等宫女秋双——一个同样怨恨自家小主的人,共同谋划了整件事情,但最终事实败露,两人皆因为陷害宫嫔而被赐死。
而石斛虽没有参与整件事情,但她是犯人的姐姐,自然也被打发回了内务府。
此外,为了安抚夏凌烟,皇帝赐她许多不可多得的赏赐,并且赐她戴面纱出席除夕家宴的权利,还让她迁宫住到了承乾宫西配殿,这里的条件远超香雪斋。
夏凌烟本人却气坏了,因为承乾宫并不是无人居住,甚至主殿住着的还是最受宠的妃子——姝妃沈则安,自己这一搬,意味着短期内再无晋升的可能性了。
夏凌烟在承乾宫发了场大火,庆云斋此时气氛也不怎么明快。
“云苓,你去将瑶菏叫来。”芷蕙从此局中出来后,恢复了几天才再有力气复盘整件事情,她此时正卧在床榻上披散着青丝,垂下目光吩咐一旁的云苓。
“是。”云苓应了是出了厢房,留金枝在床边伺候。
云苓和金枝二人进了一趟慎刑司,出来时皆是心惊胆战,虽然她们身上没受刑罚,心里却感觉自己像掉了层皮一般难受。
主仆三人面色都不怎么样,瑶菏从房外进了门来掩好了帘子,也感觉出后殿中少见的氛围。
“给小主请安,小主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可需要请太医来看看?”瑶菏行了礼,关切地开口。
芷蕙叫瑶菏起身,苦笑了一声回道:“倒不是身上的病,而是心病。”
瑶菏的猜想果然应验,她耐心等着芷蕙继续讲话。
“我是父亲唯一的嫡女儿,家中还有两位哥哥。父母恩爱,父亲甚至没有妾氏,我在家中是被宠着长大的。”
芷蕙目光延伸至窗外,停留在院中挂着雪的木兰上。
“父亲是武官,我在家中也跟着学了许多武家本事,倒是对女红和诗书不怎么擅长,也闹出过些笑话。但因着在家中我最受父母喜欢,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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