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无奈

瑶菏清楚地知道夏凌烟为什么忌惮她到如此地步，无非就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但没人知道，其实她打心底里将夏凌烟视若珍宝的东西视如敝屣。

那她想要的是什么呢？是荣华富贵，还是权力地位？

瑶菏也曾好奇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她想了许久，却觉得心中的谜团越发模糊。

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耳边夏凌烟的吩咐声才刚散去不久，瑶菏却意外地十分平静。

“是。”

她站起身退出了后殿，朝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瑶菏轻叹一口气，无论她想要的是什么，最先要做的一定是离开香雪斋，离开夏凌烟，去一个不被他人忌惮和磋磨的地方。

——

养心殿为皇帝理政之所，同时也担负其他功能，主要满足皇帝的起居需要。北面朝向西六宫，南面则为御膳房，西面朝向太后所居的寿康宫和太妃们所居的寿安宫。

瑶菏绕过御花园，顺着西六宫旁的宫道向南边走，便到了养心殿。

此时已过午膳时分，宫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瑶菏捏了捏掌心，走到养心殿正殿前，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正殿外站着侍奉的太监是个瑶菏有些眼熟的人。

“连朔公公？”

瑶菏轻声开口，连朔抬眼，一双黑不见底的双眸望向她。

“可是香雪斋有什么事要请皇上？”

和之前相同的低沉嗓音传进瑶菏的耳朵，她点了点头，不禁佩服起连朔的记忆。

“我家夏小主身子不适，已经病了一周，日日梦魇不见好，想请皇上去看看。”瑶菏打量着连朔的表情，继续轻声道。

“皇上这会正在暖阁接见大臣，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姑娘还是请回吧。”连朔有些婉转的尾音在轻声说话时更加明显些，

瑶菏得到了意想之中的答案，接着道：“小主病情虽不甚严重，但怕是要皇上看过才会安心些，还请让我在这边候着，等皇上处理完了公务，再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连朔又抬头瞧了一眼瑶菏，见她一脸低眉顺眼的模样，便慢悠悠地回道：“好说，只不过要委屈姑娘，和咱家一起待上一会了。”

“公公说笑了，怎么会委屈呢。”瑶菏想到还要一会才得对付那养心殿里阴晴不定的男人，心情也放松了些。

两人无言的站了一会，瑶菏有些无聊地拿起帕子，打量起上面的绣样，却没想到连朔开了口。

“你还在做些洒扫的活？”

这一问倒是把瑶菏问懵了，她愣愣地回答：“是啊，有时候还要侍弄花草。”

见连朔没个回答，瑶菏只好又补充了一句：“闲时就做些女红，偷偷看点话本子。”

连朔轻笑了一声，瑶菏尴尬地搓了搓手绢。

“今儿这活，怎么也是你干？”连朔继续平静地发问。

“这……”瑶菏想吐点苦水，但想到对方是御前的人，只好暗示道：“您就别笑话我了，您也说过，总是无奈嘛。”

连朔抬起头，似是盯着远方的浮云，他沉默了一阵，接着说：“世事茫茫难自料，姑娘难道想无奈一辈子？”

瑶菏心中咯噔一下，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她虽怕声音传到养心殿里头去，却也不甘示弱地小声回道：“那自然是不想的，公公您呢？”

连朔嘴角的弧度似乎大了些，但声线依旧一成不变，他没有正面回答瑶菏的问题，反而说：“咱家有一个法子，自是能解决你我二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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