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再善待

卫千袅做了个梦，让她抓心挠肝都醒不来的梦

卫千袅母亲，别走……

上辈子，全家被杀时候的梦

历历在目，卫千袅心痛到无法呼吸

卫夫人：司冢，竟然是这样的人……

卫夫人：是娘没选好夫婿，害了你

卫千袅不是您的错啊，娘！

少女湖蓝色的衣服已被染红，她双手撑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

一步一步的朝着卫夫人爬过去

她是那么的狼狈……

卫千袅父亲，母亲，都是女儿不好

卫千袅是女儿任性妄为，害了全家……

卫夫人身中数刀，已经呼吸微弱，而卫矩则是头颅上方有一个大大的刀口

现在，夫妻两人一说话，就会有血沫从他们嘴里冒出来

卫矩：千袅，不必自责

卫矩：我们都不怪你的

他看见，司冢慢慢走近卫千袅，在她身后

卫矩：千袅!

最后一点力气，他用尽了，护住自己宝贝的女儿

卫千袅父亲，父亲!

卫矩压在他身上，彻底没了生息，只有涓涓的鲜血从他身上流下

卫千袅司冢……

卫千袅刚才只被砍到大腿，她勉强还能爬着

卫千袅娘，女儿要去问他个明白，为何……

她转过头，发现卫夫人走了，圆目怒瞪

卫千袅母亲……

她悲痛欲绝，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司冢身边

此刻，司冢正站在她家庭院里，在两人过去常常卿卿我我的秋千旁

刀子上面都往下滴血……

司冢：千袅……

他双眸通红，面颊上青筋暴起

卫千袅为什么，为什么……

他亲手用刀，斩向了她的脖颈……

卫千袅若有来世，我定不会叫你好过……

卫千袅觉得，她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

是血吗？

第二次，她体验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卫千袅不!

——是梦，梦醒了

卫千袅一身粘稠的冷汗，双眼不住地往下流泪

云迢：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云迢闻声进来，看见卫千袅泪流满面，目光呆滞，瞬间心里一紧

卫千袅云迢，我不该，不该对司冢抱有幻想的

卫千袅我对他太好了点

卫千袅你知道吗，我上辈子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云迢：娘娘，别哭啊，是什么话？

卫千袅我对司冢说——

“若有来世，我定不会叫你好过”

卫千袅但现在呢，我怎能当做事情没发生一样?

卫千袅我上辈子到死也没死心，觉得他不得已

卫千袅但是我现在，实在是不想让这事再经历一遍

卫千袅云迢，没了司冢，还有贺家征战沙场

卫千袅但是司冢，我不能再善待了……

云迢：娘娘，您对司将军，确实太好了点

云迢：奴婢知道您生气也要说，这是实打实的实话

云迢：灭府之仇，怎能不报?

卫千袅是，对……

卫千袅没有思索

卫千袅纵使这辈子他千般万般好，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卫千袅现在把丞相大人找来吧

卫千袅我只能信他了……

云迢：好，奴婢这就去!

云迢差了人，不多时，迟暮沉来了

迟暮沉：娘娘?

他看见，卫千袅的眼睛肿肿的，布满红血丝

不加任何粉饰的小脸儿光滑剔透，却挂了好多泪痕

卫千袅丞相大人

在等着迟暮沉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坐着发呆

完全忘了擦擦脸这回事，也没说过话

她声音沙哑，惹人怜惜

迟暮沉：娘娘，别伤心……

卫千袅我只问一句

卫千袅吸吸鼻子

卫千袅司冢，对咱们来说还有用吗？

迟暮沉：怎么这样问?

卫千袅不想看见他，也不想看见他身边的人，听到关于他的事

迟暮沉：怎么了？

卫千袅别问，别问……

迟暮沉本来是话不多的人，卫千袅说完这句话他才意识到刚才的逾矩

卫千袅恹恹的低下了头

迟暮沉：娘娘，边关需要设防

迟暮沉：我下个月正打算叫司将军去那儿

经过上午的对话，迟暮沉多多少少放开了点

卫千袅他还有用啊，可我不想让他活着……

卫千袅说着，泪就流下来了

卫千袅丞相大人，我从前都是错的，我如今才意识到

卫千袅我从入宫那一刻开始，就是把司冢当成同辈好友了

卫千袅刚刚的梦，让我彻底醒了

卫千袅我不要再善待司冢了，没用就杀掉

卫千袅能残忍一点吗，不然我会不解恨

卫千袅说完一堆奇怪的话，迟暮沉默默走出来

云迢：丞相大人

迟暮沉：娘娘她……

云迢：大人，有些事儿我们没法儿给您讲，但是您记住

云迢：我们娘娘和司将军，有深仇大恨

云迢：既然娘娘决定不再善待司将军，那么您该怎么办，心里有谱吗？

云迢关键时刻抛给了迟暮沉一个疑问——

你是听司冢的还是听太后的啊？

迟暮沉：好，我立刻就去准备，争取让司冢提前半月走

云迢：多谢您

云迢呼了一口气，手里端盘茶水

云迢：娘娘，别坐那儿发呆了

卫千袅云迢，我是不是，忽然有点太狠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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