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奎星镇的木琅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间，药神月同端端正正地坐在塌上的忘尘千羽大眼瞪小眼。

药神月：所以说……你为何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待在谷中好好照看你的师弟和两个师妹吗？

忘尘千羽：就是他们几个叫我来的。

药神月：看来是我出门太久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药神月：等看完这一诊，我就回谷。

忘尘千羽：哦？

忘尘千羽端起茶碗，神色漫过一丝讶异。

药神月：是一户粮商。

药神月：他家有个小姑娘，半个月之前开始昏睡，已经昏睡很久了。

药神月：开始送去医馆查了一圈，啥都没查出来，这几天听闻我出谷义诊，便找上了我。

忘尘千羽：这样啊……，那病人呢？

药神月：我与那个粮商约定在午时碰面，据他自己说，午时是一天之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候，可以驱散怨气的，防止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来找麻烦。

忘尘千羽：你信哪人的鬼话？

药神月：（笑）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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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药神月按约定与哪个粮商碰面，却在问诊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粮商夫妻二人虽然嘴上说着着急但行为看起来却没有多么挂念，仿佛是在讲隔壁邻居的故事。

跟在药神月身边的忘尘千羽皱了皱眉，觉得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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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夫妻二人讲述的那样，女孩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除了唤不醒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万能角色：怎么样？还能救吗？

粮商的妻子探了探头又缩了回来，仿佛哪个屋子很不祥。

药神月：（笑）我们需要探查一下才知道。

关上房门，药神月和忘尘千羽对视一眼。

忘尘千羽：阿月，事情有点不对劲。

忘尘千羽：先不论女孩怎么回事，这一家的表现就很奇怪。

药神月：没大没小的，叫师尊。

药神月：你以为就你发现了吗？我也发现了。这夫妻俩对待哪个女孩的态度感觉女孩不像他们二人亲生的。

忘尘千羽：那阿月有什么办法吗？

药神月：这女孩的胸口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她是中蛊了。

忘尘千羽：需要解蛊吗？

药神月：要是把她身上的蛊解了的话，这个女孩才是真的会死。

药神月：这个蛊的性质和长生蛊相似，是保命的东西。

药神月：不过它没有长生蛊这么强——它是否寄生人体全看被下蛊的人是否自愿。

忘尘千羽：阿月的意思是这个女孩是自愿被中蛊的？

忘尘千羽：为什么呢？

药神月：具体情况得让这个女孩自己说出来，我有办法让她暂时清醒过来。

药神月说完，便拿起银针扎了女孩的几处穴位。随后，女孩便醒了过来。

万能角色：你们……是谁？

忘尘千羽：不重要。

忘尘千羽：你知道你自己中蛊了吗？

万能角色：我是自愿的。

万能角色：是阿真哥看我可怜，送我进了梦境。我在那里生活的很开心。

万能角色：我的父母都死了，我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又不敢去死，阿真哥说可以帮我编织个梦境。

万能角色：外面托你们唤醒我的应该是我的叔父和叔母吧？他们应该是想知道我家的房契和地契的所在之处才这么着急的。我清醒的时候没看他们对我有多么好。

女孩的声音低沉了下去，看得出来情绪很低沉。

万能角色：我无怨无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女孩说完，便再度进入了沉睡。

药神月：……千羽，你怎么看？

忘尘千羽：因为现实的残酷而沉溺于虚妄的梦境，真不知道还说她可怜还是可悲。

忘尘千羽：不过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一切是她自己的选择。

忘尘千羽摇了摇头，想起来自己无缘无故被自己的创造者抛弃，这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感觉并不好受。是药神月将迷茫的他带回了药神谷，给了他选择的权利和新的未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面对现实。

只求此时此刻无憾便好。

思虑至此忘尘千羽定定地瞧着药神月，她还是惯常那副淡然悲悯的表情，平和温柔，然后朝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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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千羽：就这样回去不怕砸了你的招牌？

回药神谷的路上，忘尘千羽这般问道。

药神月：（笑）不担心。

药神月：医者本就不是万能的。况且她说的阿真八成是我做为长生种在这漫长的生命中所认识的哪人。他同意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忘尘千羽：阿月认识很多人吗？

药神月：嗯，不过他们现在很多都不在了。

药神月：长生种，本就是需要不停经历离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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