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双城记（3）

沈柔嘉和金南俊完全生在两种不一样的成长环境，金南俊拿着盒子看了好久，等着茶商给自己装茶叶。

这对玉他是不准备送闵玧其了。

等闵玧其的时候金南俊坐在椅子上打量闵府，闵玧其很快就来了，金南俊也说明了来意。

金南俊听说夫人在钟鸣寺，泰泊城局势不稳定，恐怕会扰夫人安宁。

他一生只有一位夫人，自然知道金南俊说的是方阿米。

闵玧其思考了一会儿，金南俊送来的是一盒上号的茶，视线落在上面。金南俊转念一想开口道：

金南俊玧其兄也是知道的，在地图上沥川在泰泊之后，泰泊城就像是大门，大门被打破恐怕…

这段话无疑是在推波助澜，让闵玧其的心中多了几分数。

闵玧其：可有赢的把握？

闵玧其的问题问得很巧，要是稳赢金南俊断然不会上府上问他借兵。

这个问题要慎重回答，

金南俊父辈之间一直处于竞争关系，都是护国为何我们之间不能改善。

金南俊把问题绕到了情字上，虽说沥川现在有闵玧其在，但是自己是被调职回来的，金家多少力闵玧其是知道的。

这个兵金南俊开口了，横竖都得借。但是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还是有人给他支招，先从夫人的事情说起，再到双方的关系，步步紧逼闵玧其，面上不那么严肃，但是这个借他心中是有把握的。

金家的人不容小觑。当兵的只有这个独子，却从来不当个宝贝对待，一直听闻金家的锻炼方法，闵玧其对这年轻小伙子多了几分敬意。

借兵。

闵玧其的手扣了扣桌子，

闵玧其：你知道我的兵在泰泊好多年，大多有家室，你务必尽最大力给我完整带回来。

金南俊扶着椅子站起来，

金南俊谢过玧其兄。

闵玧其对着金南俊说：

闵玧其：先别谢我，我有一事相求。

金南俊哪有求不求的事情，请尽管吩咐南俊就是了。

闵玧其：我夫人葬在钟鸣寺的后面，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她剩下的骨灰带回来。

金南俊答应了。

再到家里的饭局，沈柔嘉和沈伯伯是等着金南俊回来的。自己的女儿低价卖了古董，这事情刚回来就听管家说了。

沈父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

沈父：你喜欢他？

沈柔嘉呀，你怎么问得这么直接？才不是。

沈柔嘉拿着手绢擦古董瓶子，想起那日让他喝酸梅汁的场景。

从店铺走了不久，真的每日都有人送酸梅汁来。

沈父：你这是脸红了？

沈父跟在后面问。

沈柔嘉烦死了烦死了，才没有的事情。这次出门你又给我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呀？

沈柔嘉缠着自己的父亲问。

父亲从背后递来一个包装好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玉镯子。沈柔嘉戴在纤细的手腕上，透着光看玉的品质，轻轻用指头扣了一下。

白玉镶银的花纹路上有字，

沈柔嘉这是“方”字？

沈柔嘉犹豫了一下，手指沾了茶水把字写在了桌子上，歪歪扭扭倒过来看确实像是方字。

老爷子拿着玉手镯看另一只，似乎想起来什么。

沈柔嘉这个不能戴吗？

沈父摆摆手回答沈柔嘉的问题：

沈父：不碍事，只是…管家。

沈老爷子戴着眼镜唤了声管家，管家立马上前。

沈父：这方家是不是之前在沥川做玉石买卖的那家。

“小的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管家回忆道。

沈老爷还是盯着玉手镯，

沈父：方家有位小姐嫁了个军火商也是姓方的，同姓不同族，这事情还在沥川说道了好久。那时候柔嘉刚出世不久。家族就是做玉石生意的，但是逐渐断了往来。不知道后来是得病死了还是怎么的，前不久泰泊也曾有那么个军火商，不过因为卖国一家人全被处死了。

沈父才从泰泊回来，在盐商郑家住了一段时日，看了看旧友，郑老爷早就瘫在床上了。

沈父：有些事情说不准的，就像你郑伯伯，年轻时身体那么好的人，现在瘫在床上，独儿子又是个药罐子。

沈柔嘉顿住了：

沈柔嘉怎么会，号锡哥在沥川的时候不是好得很。

沈父：人都有变数的，家里一直有人给他送药，身子骨还比不上我。

沈柔嘉点点头，

沈柔嘉那这镯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沈老爷子扣上盒子，红色锦缎露在外面一小节，

沈父：你记得三岁送你去戏院学唱戏玩吗？

沈柔嘉印象里确实有那么回事。

沈父：同样送去的还有当时方家的一对小姐。

沈老爷想起来了什么。

沈柔嘉我好像看到有人往方家后院的井里倒东西，后院有个狗洞，院子里做宝石加工，废料没有运出来，经常有小孩爬进去玩。

沈柔嘉那时候还很小，有次爬进去正好遇到一个男人在井水里面搅着什么，

沈柔嘉有个男人见到我凶神恶煞的，我急忙退出来，那天晚上再路过就见着两位姐姐慌慌张张爬出来，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管家当时还问我为什么跑掉了一只鞋子，我怕被说就说掉河里了。

沈老爷和管家对视一眼，

沈柔嘉那个男人像是在哪见过，虽然只看见了眼睛，但就是沥川人。

说到这里沈老爷招呼管家关上大门，捂住了沈柔嘉的嘴巴。

这小祖宗遇到的可能是几十年前方家被灭门的现场，几十口人被毒死，唯独找不到两个小姐的尸体。

这段故事沈柔嘉从来没提过，管家也只是当小姐顽皮把鞋子掉进了水里。

沈柔嘉说自己见过男人，也就是说明男人有可能也认出她，不过长到这么大也没出什么变故，一是沈柔嘉忘记了当时的事情，二是方家该死的都死了，没人在意一个小孩子的话。

但是这话放在今天就非同一般了，沈老爷子第一次严肃地跟沈柔嘉说以后不许再讲了。

越是这样沈柔嘉越是好奇。

金南俊要带着军队去泰泊，沈柔嘉想着给他带一些外伤药，跑到大药房拿药。

冒冒失失地撞在了买药的姑娘身上，管家不分是不是自己家小姐先撞的人，话语中有些发怒。

沈柔嘉眼神示意让他退下，这个姑娘身子消瘦得不得了，一看就患着病。脖子上挂着半块玉手镯的碎片，锁骨分明，脸上瘦到颧骨突出。

沈柔嘉当然知道是自己不对，连忙道歉说姑娘的药钱她来出，也算陪个不是。

过度的热情让对方不好拒绝，

方阿米：小姐是受伤了吗？买的都是外伤药。

裹的严实的姑娘问沈柔嘉话。

晃着腿肚子，沈柔嘉托腮，

沈柔嘉也不是，他要打仗，总会受伤。

方阿米：是啊，在军队总是会受伤。

姑娘咳了几声，胸前的玉石晃了晃。

沈柔嘉你心上人是在军队？

沈柔嘉递过去茶水给她顺背。

怕太烫给她吹了吹，

方阿米：嗯。之前在警署，后来在军统府。

沈柔嘉哦，原来是这样。

沈柔嘉拖长了尾音，药房递来了药。姑娘礼貌地道别，

沈柔嘉等会儿，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柔嘉盯着对方的样貌。

方阿米：不曾吧，姑娘记错了。

沈柔嘉清楚地看见她低头的瞬间掉了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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