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俺给你把东西放这儿,俺去庄婶子家咧!”
季栖卸下不久前代买的药材,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
一路上哼着小曲,到了庄婶子院子里,放下俩大鹅。
“婶子,集上滴鹅,俺丢你家鹅圈里咧!”
村里人忙着收自家田里的粮食,再种下新一波种子,没时间赶集去,便拜托季栖上集里带些东西回来。
季栖送了一上午,终于忙活完了,扁担上是乡亲们答谢给的菜或者一些吃的。
其中就有季栖最喜欢的甜馍,季栖把甜馍包上油纸,揣在怀里,两个大甜馍都要给宋使善吃,宋使善肯定也喜欢。
路过刘二蛋家附近,一家人像热锅上的蚂蚁,逮住人就问:
“看见我家刘小蛋没?早上拿着书去找宋小子了,现在还没回来,他们家也没人。”
季栖一惊,凑上去问:
“俺家没人?”
刘二蛋回道:
“是啊,俺家小蛋也没了!你也快去找找你家住的宋小子吧!”
不等听完,季栖撂下担子,护着甜馍,疯了似的赶回去,果真如刘二蛋说的一样,但桌上放着一张纸,字迹有些许熟悉,却不像宋使善的。
纸上说,宋使善家里出了事,要回家一趟,很久才能再见。
季栖思索片刻,一把揉坏了纸,丢到角落里,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心想着:找他去!
但是,宋使善若知道他没有听话,一气之下不回来该怎么办?
季栖想到上次找宋使善的经历,便打消了去寻他的想法,又顿时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掏出甜馍,搬着凳子坐在门口。
大约有两个时辰,季栖眼睛酸了,不能一直盯着门口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睁眼时,朦胧间发现了台阶上一滴紫红的液体。
季栖敏锐地察觉到,那一定是血。
为何会有血,使善怎么了?
恐惧笼罩在季栖心头,伴随而来的是夏日里难得的一阵恶寒。
季栖慌张地环视周围,推倒凳子,不由得紧皱着眉,围着屋子跑了一圈。
又发现了蛛丝马迹:栅栏上挂着的一片纸屑,上书一字,诗。
不对劲儿,十分古怪。
季栖不能再无所事事地坐着等待了,他宁愿被宋使善骂一顿,也不愿看着一滴血在院子里散发危险的气息。
若是宋使善被掳走,走河边才不会被季栖发现。
在河边,季栖只看见一团布,浮在岸边,河底有一具矮矮胖胖的尸体。
刘小蛋。
季栖跑得飞快,通知了刘二蛋。河边不久时间便有了一群人,围着两个嚎啕大哭的人议论纷纷。
季栖可不想再管,他只担心宋使善在哪里。
……
风过松针林,也有沙沙作响声。
季栖站在树顶上终于望见了人影,在两百里外有一辆马车徐徐前进,后面跟着几匹快马。
季栖抽出一支箭,刚搭在弦上便射了出去,只见一匹黑马在跑了几步后倒在地上一旁的棕马停下,骑马者环顾四周,最终和季栖相隔百里对视。
季栖又是一剑,那人一命呜呼。
山林间,一个月白色身影穿梭过藤条枯木,气喘吁吁,来到了棕马前。
马车已扬尘而去,但车上没有人会比季栖要了解这里的地势结构。
季栖一步跨上马,朝相反的方向扬鞭跑去,拐了一个弯,便横在了马车前。
……
师平迭的铁尺抵在宋使善脖子上,右手毒镖已经透过马车上的铁板洞,对上了季栖的头。
师平迭万分警惕,身上的神经紧绷着,低声对宋使善说:
“宋公子,我深知论射箭我比不上那柔然人,但你猜,这毒镖和箭,哪个会赢?”
宋使善的心怦怦直跳,他问道:
“怎么样才能让你放了他?”
师平迭松了口气,道:
“我此程只为带你回去复命,其余一概不管。”
宋使善了然,调整好了呼吸,打开嗓子对季栖说:
“季栖呀,是我,使善。”
马车外季栖拉着弓的手松了松,眼睛亮了起来。但又很快暗了下去。
他道:
“俺不信,俺要看看!”
眼见季栖的弓越拉越紧,师平迭无奈,踩动机关,隐去了铁板,在松开宋使善前,警告道:
“别耍花招,否则我会在那个人睡觉的时候杀了他。”
宋使善瞳孔缩了缩,心底一阵寒。
季栖笨笨的,半夜睡觉还要人抱着,怎么能察觉到有人来杀他能,即使察觉,又怎么避开呢?
宋使善打消了和季栖一起逃走的想法,拨开车帘子。
所有的阴霾在见到对方后,都烟消云散。
季栖丢下弓跳下马,急切的想抱抱宋使善,宋使善又何尝不想,但看了看师平迭袖子里的暗器,又只得作罢。
宋使善叮嘱道:
“季栖,我要去皇都见我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好的,别太想我,我在隔壁村子的裁缝铺里又给你订了一套新衣裳,再过五日你去取。”
季栖打断道:
“俺想跟着你。”
宋使善否决:
“不行,你在这里好好住着,我尽量快些回来,还有,陈村长说今日有雷雨,你怕打雷,回去好好检查屋子看会不会进来水,把衣服收了,如果来不及收就算了,淋脏了我回来再……”
说到这里,宋使善眼睛有些许湿润,他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才继续道:
“你还是快些回去把衣服收了,然后回去躲在被子里,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好吗季栖?”
季栖乖巧地点头,随即又问道:
“俺为啥不能走,你为啥不说完你回来再洗一遍,俺能悄悄去找你吗?”
宋使善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想和季栖好好生活,为何天降横祸,闹得有情人天涯两隔。
师平迭打断二人的攀谈:
“季公子,宋公子,赶路要紧。”
宋使善回话:
“有雷雨,下完雨再走也不迟。”
季栖纯真的眼神看着师平迭,带着强烈的恳求。
师平迭为了安全起见,摇头否决。
“季公子射杀了我三名护卫,我还没找你算算账。”
说罢,故意亮出了暗器给宋使善看,宋使善一惊,赶紧坐回马车,对着季栖摆手:
“乖季栖,快回家,我给你做的馄饨还在锅里呢,回去晚了就让坏人吃光了!”
尾音拉得很长,在季栖耳中回荡。
无奈马车已然归于乌云,宋使善明言不许追赶,季栖只得回去吃馄饨、收衣裳。
到了家,空荡荡。哪有什么馄饨。
没有坏人进家门,也没有归来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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