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们算是不辞而别了,留下了些银子,悄悄的离开了大爷大娘家,剩下的这几日,我很明显的感觉到我对他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和心情。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动,亦或是只是因为感动产生的错觉,知道了他的故事,知道了上一世我与他的渊源,我的心情就无法平静,我甚至暗暗在想,能让他舍命相救,在他心里定是有我的一席之地吧。
“乐正于渊,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朋友之间,说些心里话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我以为你只是嘴里说说罢了,原来真的把我当朋友了。”
“我说过,能走进我心里的人很少,但是只要在我心里,对我都是重要的。”
“所以我对你而言,是重要的吗?”
一阵沉默。
“为什么不回答?”
“骑马很危险的,集中注意力,摔下去就有你疼的了。”
“乐正于渊,为什么你的耳尖红了?”
“风···风沙大,吹的。坐好,你几时变得如此聒噪了。”
这几日虽然风餐露宿,虽然在马背上颠簸辛苦,可是心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我···我很喜欢这些日子。
当我们终于看见了京城的门,那种感觉,不亚于渴了几日的人,喝到了一口甘甜的泉水。
“乐正于渊,我们终于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他狠狠地长叹了口气,挣扎着从马上下来了:“终于可以不骑马了。”
“你好像很讨厌骑马。”
“你若是在马背上不分昼夜,连骑几天几夜,你也会和我一样,对马深恶痛绝的。”
我心中满是劫后重生的庆幸和喜悦:“不管怎么说,能看到大煜的蓝天白云真是太开心了。”
“能赶回来,和母后皇兄过生···过个端午节,这个时间倒是巧。”
我在心中掐算了时间:“时间过的好快啊,走的时候才刚过完年,这一眨眼就端午了。”
“好了,快进城吧,在路上风尘仆仆一个来月,真是累得够呛。”
夜里娘看我提前回来,又是开心又是心疼,只说我瘦了,皮肤粗糙了,我陪着娘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窝在娘的怀里感觉真好。
等娘休息后,我并不感觉有多累,而是偷偷点了灯,在纸上写着什么,乐正于渊,你也算是救我一命,那等紧要关头,不抛弃我,却愿意和我直面生死,这份触动,在我心里,很大很大,在返程的一个来月里,我本有些苦涩的心慢慢舒展开来。
上一世,我命在旦夕,是你求杜老太医救回我一命,这一世亦然,有个人舍命相护,那种感觉真的是无法形容,我至今不知你为何豁出命来护着我,我问了问不出来索性算了,横竖日子还久,我便是要报答也不愁没时间。
就比如端午节——你的生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就是端午节吗?
我聚精会神的在纸上描画剪裁,希望你会喜欢我准备的生辰礼,乐正于渊。
次日,刚过午时,乐正于渊一身朝服就来我这里,我看他面色不好轻声问道:“今日上朝发生了什么?”
“二十天前,荒芜国突然发难,以强势之击打大煜接壤边境,进攻凶猛,大煜将大半兵力调到北地,现在荒芜国又联合周边小国后来居上,被打得节节败退。”
我咬了咬唇:“皇上定是后悔将沈展琰派去了西域城。”
“皇兄在十日前派人日夜兼程赶往西域城,务必让沈展琰以最快的速度回京。”
“回京?京城去南城又是大半个月,为何不直接去南城?”
乐正于渊有些无奈:“怕是我皇兄的疑心病又犯了,想着近半年没见过沈展琰,怕生了什么异心,非要敲打一番吧。”
我摇了摇头:“为人臣,当真是一门苦差事。”
“你心疼沈展琰了?”
还未等我做反应,乐正于渊很快合上扇子微微低头:“自古帝王皆是如此,毕竟万里江山总会有人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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