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味儿？”容谭清愣愣地看着钟离沉汐，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明明从未沾过血啊……”

“那只是你以为，真的很难闻。”

“沉汐，你明明说过我很干净的。”

“我可不是你口中的沉汐。”

“那你是谁？”

钟离沉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钟离沉汐不欲多说，转身离去，容谭清去抓她的衣袖，却碰都没碰到。

“别碰我，我嫌脏。”

容谭清呆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钟离沉汐会这么说他。

只有钟离沉汐能闻到容谭清身上的血味，因为沾上的是她的血。

容谭清曾经要么杀过她，要么伤过她。

风绫没在这里看到莫冉，便用嘲讽的眸子看了一眼容谭清。

看，只要姐姐不记得你了，你算什么东西？

在风绫看来，她的姐姐天生高贵，像容谭清这样的，只是一只小虫子罢了。

钟离沉汐走出房间，把风绫拉过来抱着。

还是这种味道更好闻。

在一旁隐身的莫冉看着她们，心里却在思量风绫究竟要干什么，明明她是最衷心的，甚至，莫冉隐隐有种感觉——不管是她，还是所有人，可能都被风绫骗了个彻彻底底。

风绫从不是分不清大小的人，她绝不可能为了独占主上而伤害她。

或许，另有隐情。

风绫开心地在钟离沉汐怀里蹭，完全忽视莫冉的存在。

莫冉突然好想镜渊，要是镜渊在就好了。

“风绫，我的眼睛预计还有多久才能长出来？”

“姐姐别担心，很快的，一年后就长出来了。”

到时候，就该是第一场祭祀了。

想到祭祀，风绫的心情难免沉重。

现在的钟离沉汐并不完整，只要尽快让吟游回来，她就可以少吃点苦头。

在这天道掌控下的世界，不知道吟游还有多久才能回家。

钟离沉汐抱够了风绫，松开她走了出来，被人注视着的感觉毕竟不好。

京城的繁华哪是寻常地方所能比拟的，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烟火气。

钟离沉汐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风绫跟随着她，隐隐还能听到路人对钟离沉汐的怜悯。

钟离沉汐不置可否，回头让风绫带她去卖胭脂的铺子看看。

在胭脂铺子中，风绫问：“姐姐要什么样的？”

钟离沉汐懒洋洋地答道：“你帮我挑吧，我看不见。”

“好。”

风绫在铺子里转悠了几圈，挑中了一盒与她身上的香味很相似的胭脂。

风绫结了账，将胭脂递到钟离沉汐的鼻尖，“姐姐闻闻，好不好闻？”

“还可以，没你好闻。”

掌柜的走过来夸道：“两位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啊，这位小姐拿的这盒胭脂，最衬你姐姐的肤色，常来光顾小店啊。”

风绫笑着说：“一定一定。”

这掌柜的只是捡着漂亮话说，但他刚巧说错了一件事。

吟游和风绫，并不是姐妹。

只不过要不是今日被这掌柜的一说，风绫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吟游身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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