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和兰茵等人四处查探,终于,让他们找到了郭允留下的破绽。
一则,朝中的达官贵胄常常会送一些名贵之物,讨戏班的女子欢心,因此兰珏猜测,郭允也不会例外。
果然,兰珏在乐工含烟的屋内寻到了一把极为珍贵的琵琶。
琵琶的琴头是用紫檀木嵌的螺钿,整个背面都是用象牙雕刻拼接而成,且每一小块象牙的雕工都非比寻常,并非一小小乐师能买得起的。
而琵琶上面的情诗“今有佳人冠帝京,绛唇素手寂寞耳”,也暗暗透露出赠琴之人。
今字加上绛唇便是含,京与耳相结合便是郭,如此,可见含烟与郭允非但相识,还与其关系匪浅。
二则,兰茵在含烟的桌案中寻到了两副药包,一副是保胎散,一副是小产后的调理药。
原本在伴月楼中寻到这些倒也不足为奇,可兰珏透露,郭允为人薄情寡义,又碍于岳父的颜面不敢开罪正妻,实是不可能贴心到为外室保胎。
因而,兰茵仔细辨别,果真发现保胎药中的干姜被替换成了白芨。
干姜与白芨,二者形似,难以分辨,然干姜用于保胎,白芨却是极寒之物,食之则极易小产。
而后,旭东将查探到的线索悄声告知王砚,王砚命人将含烟带回屋内,准备暗审。
屋内,含烟与兰茵相对而坐,兰珏与王砚站立两侧,旭东则守在门外,严防偷听。
一开始,含烟嘴硬无比,不肯透露一分一毫。
然而,在兰珏的一次次逼问下,她几经改口。
第一次,是她不认识郭侍郎。
第二次,是她与郭侍郎只是志趣相投,偶尔一同赋诗弹唱罢了。
第三次,是她与郭侍郎情投意合。
而当兰茵指出保胎药中的干姜被替换成白芨时,含烟不可置信地瞪向兰茵。
兰茵示意她尝尝,平和地说道:
兰茵真相如何,含烟姑娘自己尝尝便知。
含烟颤颤巍巍地拿过一片“干姜”,尝了一口,而后,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惹人心疼。
含烟万念俱灰,在兰茵的轻声安抚中,透露出自己并不知晓珠子与密信之事,谢好也真的非她所杀。
兰茵瞪大眼睛,有些难以接受这所谓的真相。
他们忙碌了许久,不过是找到了郭允谋害外室之子这样一个不轻不重的话题罢了,真正的凶犯,似乎并非是他。
不是郭允,又会是谁?
兰珏有点站立不稳,王砚急忙悄声扶住他,缓缓走向一旁的隔间。
含烟还在哭泣,兰茵呆坐在一旁,手脚微微冰冷。
兰珏和兰茵并没有绝望太久,因为,新的“炸弹”来了。
原来,就在兰茵不知所措,兰珏思索对策时,伴月楼外,一位乞丐送来了一幅血书。
今夜的第二封血书上,写着:
“通敌密信,祸心暗藏,子承父业,恬不知愧。”
如果说第一封血书是暗示,那么这第二封,便是明明白白地直指兰珏。
王砚快步起身,拽过属下的衣领,急切地询问。
可惜,那乞丐是个眼盲之人,不知是谁派他而来,只说听声音是个年轻姑娘,让他今夜亥时将东西送来。
刑部官吏再三询问,那乞丐也是一问三不知。
而这番骚乱,也引起了金吾卫的注意,只怕,太后也很快就要知晓了。
情况危急,时间紧迫,兰珏能找到真正的凶犯吗?他又将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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