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鸯在子佩殿待了许久。
“好了,我该回凡间了。”
水鸯起身要走,白纤叫住她:“这凡间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待在那儿。”
水鸯回眸一笑:“我不是跟你说过,凡间有人,有人便有故事,我自己的故事很乏味,但他们的故事,随便一个都是轰轰烈烈,若是我有机会,我也想做一世凡人。”
水鸯走出子佩殿,白纤目送水鸯的身影消失,对于水鸯这般说辞,她也听过好多遍了,虽然不理解,但人各有好,她也不加干涉。
凡间
街上车水马龙,唱戏、杂耍引得一方叫好声。
说书人在四方台上,口吐莲花的讲着他的故事,水鸯和世朝坐在台下,磕着瓜子悠闲的听着。
台上讲的就是辞云院的故事,辞云院现任掌院叫作安望归,惩奸除恶护佑一方太平。
可这安望归还有一个弟弟,叫安澈延,他成为了一曲流觞的主人。
两兄弟可谓是龙与凤,都把自己的领地管理的井井有条。
故事的最后,提到了传说中的人外仙境。
听闻箫秋神母已羽化,现任神母是个不知来历的小姑娘,叫作雪,世人称雪神母。
雪神母永世居于人外仙境,不得出。
水鸯和世朝对视一笑,瓜子吃完了,故事正好也讲完了。
二人穿梭于人群,直到被淹没。
多年后,听闻有一凡人飞升,凭这人的神格,应列为三重天星君,可他放弃了更高神位,自请当一个散仙,天神允了。
又过了几年,听闻这位散仙来到了人外仙境,求见了雪神母,自那之后,这位散仙未曾离开过人外仙境。
凡间
昌济村
山清水秀,花鸟繁盛,清澈的溪水潺潺吟唱,村子里的百姓朴实热情。
一大早炊烟挨家挨户的升起,见面招呼声是这个村子一天生活的开始。
一间村东头的茅屋里,一名肥硕黝黑的男子抬手打了面前的妇人一巴掌。
那一把掌十分响亮,妇女粗粝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红肿的巴掌印。
妇女委屈含泪,瞪着面前这个粗鄙丑陋,满嘴咒骂的中年男子。
“我告诉你,这亲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儿子归我,他也不愿跟你!限你三天,搬出这个村子。”
男子的脸本就铁黑又粗糙,明明才四十几就有七十几的模样,一脸横肉,一生气褶子都挤在一起,十分扭曲。
妇女没说话,一直瞪着他,男子见她不服气,抬手又是一巴掌。
“我现在还是你男人,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赶紧去洗衣服!”男子语气尖锐的命令着妇女。
妇女怯怯的收起了目光,踉跄的站起来,擦去脸上的泪痕,端着满盆的脏衣服走了出去。
路过的乡里相亲都会和蔼的和她打招呼。
“西大娘,洗衣服去啊?”
戴西都会露出笑脸掩饰情绪,热情回应:“对啊,洗衣服去,你们吃了吗?”
“吃了吃了,对了小晋他娘也在河边洗衣服呢?见到她记得告诉她,小晋早上又闹着不吃饭了。”
“知道了,我去告诉她,走了啊!”
端着盆子来到小溪边,已经有许多妇人在了,她们挽起袖子,趟在水里给一大家子洗衣服。
戴西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小晋的娘。
“依子,你家小晋又闹着不吃饭呢,让你回家看看。”
依子大娘当场暴跳如雷:“这臭小子,欠抽!景辞他娘,帮我看一会衣服,我回家一趟。”
戴西点头应下,依子大娘气势汹汹往家赶。
戴西忍俊不禁,蹲在河边洗起了衣服。
回想她二十年前来到这里,成了亲,生了子,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是时间长了,夫妻之间没了感情,只有互相的嫌弃,成天遭丈夫毒打,儿子呢也不爱和她亲近,甚至说过“我不要你这个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这些年过来,她都忍了,可最终他们这个家还是要散的,丈夫要休妻,儿子要跟着爹,现在她戴西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发呆的盯着水面倒映出来的影子,一瞬间恍惚。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还是她吗?
脸色蜡黄、粗糙,无精打采,满脸都已经是皱纹了,鬓边全都是花白的头发了,眼底一片青黑。
她仰头,有些凹陷木讷的眼睛遥望着碧波蓝天,一排白鹤驾云来去,鹤鸣声清脆洪亮满是骄傲。
她也曾是鹤,天底下最有傲骨的鹤,一声鸣叫可让天地颤抖。
西蛮界
今慕台
一名仙使手中拿着一卷金轴,突然出现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黑衣人趁其不备对仙使下了杀手,凶手拿走了那卷金轴,仙使的尸体化成金粉消弭在天际。
仙界
二重天
寄浮生
金云飘荡,龙凤乘云驾风在半空翱翔,浓郁的仙气将巨大的宫殿染上了金红色,一只形似云形的光飘进宫殿,落在宝座上那人的手中。
那双手白的没有血色,纤细如玉琢,云落在他手心,肌肤都被光芒照射的荧薄,错综的血管似乎都能看到。
云光变成几行字,随后消散,男子睁开眼睛,一刹赤红的光闪烁,随后是一颗犹如红宝石般晶莹无暇的眸子,微眯起,透出了一丝忧虑。
一重天
依澜阁
一名黄衣小仙被人从阁楼里推了出来,直接摔了个跟头。
“方括!没钱就别开赌局,赌输了是你倒霉,就得认!没本事还在这混吃混喝,你以为倚澜阁是养闲人的地方吗?洒扫去!”丢出了一把破旧的扫把,关闭了阁楼的大门。
方括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甘的对着门大骂:“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灵丹、奇宝吗?想当年我有的是!”
方括抓起地上的扫把,郁闷的走着,一道清亮的声音挡在了他面前。
“日月棋云子方括,接转生令!”
“日月棋云子方括接令!”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方括立即跪下,双手十指交叉作揖。
直到方括反应过来,抬起头,面前是个白胡子白发的黄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他。
方括起身,有些羞愧的别过头,不想让老者看到他的样子。
“征老,您怎么来?”
征老,原名占征,当年机缘巧合带过日月棋一段时间,训练过他们。
“承讫神尊让我重召日月棋!”
方括震惊的转过头,也顾不得自己胡茬邋遢的狼狈模样了。
“为何?”
“在西蛮界今慕台,一个仙使死了,这个仙使手上有一本名册,叫《缉神册》,此名册记录了三界之内所有和诰殇地有勾结的人,名册是二重天这三百年内牺牲了无数同僚才获得的,至关重要,若无名册,那些试图解封诰殇地之人会蠢蠢欲动,以至于三界陷入一个死局,天神要我重启日月棋,找回名册!”
“《缉神册》?可是三百年前,卓木神尊那次,他所遗留下来的紫璇玉中所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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