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定天宗宗主金凤栖

何绾玉醒来时，何时温三人守在身边，寸步未离，胡寂闻声迅速赶来，字字句句都是担心和关切。

何绾玉一如既往和何时温他们撒着娇，胡寂在旁时不时抱怨两句争宠。

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连过两日，范之带兵力抗凤临大军，十分繁忙，这两日战争不断，伤者频繁，何绾玉在军医营忙的不可开交。

有白檀和徐韶倾的帮忙，何绾玉可以轻松一些。

胡寂伤刚好转，就被月下羽书拉去当苦力了，这几日没有要事他都会来军医营看何绾玉。

因为白檀在这里，月下羽书也会经常出入，范之作为主将，看望伤者在所难免。

渐渐的，何绾玉和这些人碰面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见面便打个招呼，之后马不停蹄的去忙自己的事。

何绾玉正在尸体堆里找活人，蓦的发现远处上空阴气遮日，很不正常。

何绾玉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战场中心，血腥味十分浓重，鼻子就像被血污封住一样难受，但这里的怨气极大，几乎压的何绾玉喘不上气，头顶上方一片晦暗，战场中尸体的死气慢慢凝聚，统一飘向一处。

何绾玉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走过去看

山壁后，一团人形的气盘坐在那里，吸收着飘来的满天死气，何绾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她拔出腰间仅带着的一把剑，名唤抒酒，轻手轻脚的靠近那似有似无的人形气团。

刚要准备动手，那人形气团似乎察觉了，瞬间消失不见。

何绾玉大惊，机警的四处观望，听到一点动静如惊弓之鸟。

猛然回头，一双空洞的眼睛几乎贴在何绾玉面门上，何绾玉惊恐后退，而后回身反击。

那团气后退，何绾玉才看清，那团气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没有其他五官。

那双空洞的眼睛细细打量了何绾玉一会，突然双瞳怒瞪，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它还发出阵阵低吼，似乎在说些什么。

人形气团飞快的向何绾玉发起攻击，何绾玉脚下发力起跳，后翻，躲过气团的攻击。

人形气团没有善罢甘休，她伸手召集了周围的死气，将成团的死气扔向何绾玉，何绾玉挥剑抵挡，终被打伤。

何绾玉的胳膊流出鲜血，谁知人形气团沾上她的血痛苦不堪的挣扎起来。

何绾玉想起自己乃是药人，药人之血可驱祟辟邪，邪物自是不敢靠近。

“何姑娘！”苏风遥一来便看到有个怪物在何绾玉面前，一拳打上去，发现根本打不到它，它几乎是透明的。

何绾玉及时把他拉过来：“没用的，我有办法。”

随后便用剑把自己的手心割开，鲜血流淌，洒向那团人形。

那团气似乎被惹恼，将二人一招拍向山壁，山壁是空心的，二人直接跌进一个深洞，那团气瞬间施了结界，把二人困死在里面。

何绾玉迷迷糊糊醒过来，山洞里光线黯淡，沿着光看去，一个熟悉的背影从迷糊变得清晰。

“奉谦……”

何绾玉呢喃着爬起身，似梦似幻脑袋昏沉。

待何绾玉缓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漆黑的山洞里，外面应该已经是黑夜。

仰首，苏风遥笔直的站在面前，脸上是深深的疑惑，目光沉幽的审视着她，像一把勾子，要把她的灵魂都勾拉出来，看分明。

何绾玉心虚的低头，心里祈祷，那句奉谦希望他没有听到。

“苏公子，你在看什么？”

何绾玉决定先发制人。

苏风遥垂下眼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隐秘的消失。

“没什么，过来吃点东西吧。”

苏风遥重新坐了回去，拿起架子上的烤馒头吃起来。

何绾玉微微抬眸，顺着他白皙的手看向他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起身慢慢走过去，视线未曾从他脸上移开。

走到苏风遥身侧，他把手中的馒头递给了她。

何绾玉微怔，抬手拿起那块还算干净的馒头，乖巧的坐在他身边捧着啃起来。

何绾玉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他脸上瞟。

“造孽啊！这张脸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好看？”何绾玉暗暗腹诽，

似乎察觉到何绾玉的目光，苏风遥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唇看过去，视线与何绾玉相接，何绾玉被抓包，慌张的转移了视线，脸颊上晕开的点点绯红暴露出她的心猿意马。

“我好看吗？”

苏风遥毫无征兆的发问，何绾玉呆愣的啊了一声，看向苏风遥期待的眼神，反应过来后憨憨的笑笑：“好看，特别好看！”忍不住还给竖了个大拇指。

苏风遥沉默的转过头，嘴角的弧度不再遮掩，摇曳的篝火照映在他清明的眸子里，像星星落进去。

“曾经也有人说过我好看。”

何绾玉微顿，侧目看向他火光照耀下的半张脸，语调平缓听不出情绪：“莫非是你的爱妻？”

苏风遥垂下细长的眼睫，似乎想起了什么愉悦的事情，语调轻缓：“对，她最喜欢我这张脸，以前我不怎么打扮自己，总是穿着一身潦草的道士袍，把一头青丝束着，从不肯听她的散下来，凭她怎么哄，怎么骗我都视若无睹，渐渐的，不管她做什么，我都装的不在乎，她的热情被我消磨殆尽，她再也不围着我转了。”

苏风遥脸上闪过失落和愧疚。

何绾玉哂笑一声，质问道：“把一个那么喜欢你的人，亲手埋葬，什么滋味？”

苏风遥紧抿着唇，眼眶里有颗晶莹的东西滑落，喉咙苦涩哽咽发不出声音。

苏风遥没有答话，没有抬头。

何绾玉冷冷一笑，埋怨和愤恨重新涌上心头。

“苏风遥，你若是当年，对我有一丝丝的偏爱，我也会奋不顾身的留在你身边，可你呢？尽管我用尽心血用尽手段，为了你我愿意遍体鳞伤，几乎成为废人，你都不肯多说一个爱字，我死了，你倒是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

何绾玉难受的抽了抽鼻子，厌嫌的不想和他待在一处，于是借口去洞口查看。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敢抬起那双湿润的眸子，仔仔细细的去看她。

何绾玉走到洞口，长舒了一口郁结的气，调整好复杂的情绪，伸手探向洞口。

果然，洞口被一面隐形的屏障挡住了，他们出不去。

何绾玉无奈，只好转身回去。

“想个办法？”何绾玉看着垂头不语的苏风遥。

苏风遥平复着心情，重新抬头，又回到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我试过了，暂时找不到，先睡吧，明日再看。”

何绾玉认命的找了处靠着，闭上了眼。

其实何绾玉并不困，只是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

苏风遥好像感觉到何绾玉刻意的疏远，识趣的往远处走了走，靠在石壁上，偏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假睡的何绾玉。

何绾玉虽然闭着眼，好像还是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不自在的翻了个身，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背影。

苏风遥落寞的失了光彩，继续往后挪了挪，尽量离她远一些。

翌日

水鸯和世朝感应到神鬼之力，连夜赶来，战场上怨气冲天，妖风阵阵，粗布麻衣的二神当即感觉不对劲。

“这么浓重的妖气，莫非有妖闯进人间？”

世朝挑眉道：“这可不归我们管，要找那个家伙。”

水鸯皮笑肉不笑的抽抽脸皮：“你我逾矩管的事还少吗？再说了，我现在还被仙界通缉着呢。”

世朝噗呲一笑，幸灾乐祸，被水鸯追着打。

无意间，世朝似乎发现了结界：“别打别打！你看那！”

水鸯顺着世朝指的方向，二人对了下眼色，挥手间结界消失，山洞里，何绾玉和苏风遥分隔两地席地而眠，气氛十分和谐。

水鸯轻轻拍了拍世朝：“要不我们别打扰人家了？”

世朝点头，二神转身消失。

山洞外，雄鹰的啸声在山谷中撕开风口，何绾玉和苏风遥惊肃起身，二人立即出去查看，没想到结界不在了。

蓝天之上，猎鹰在成群的盘旋，他们是猎手，那么猎物会是谁？

苏风遥顿感不妙：“不好！他们要空袭，快回去！”

苏风遥揽着她的腰，脚下轻踏，奔风驰雾朝宁镇而去。

这是苏风遥的成名轻功——云雾纱。

何绾玉侧眸看着苏风遥的侧脸，即便再恨，再怨，对着这张脸心中难免还会有波澜，便恨也恨不起来，怨也不舍得怨了。

眼看便到宁镇，头顶的猎鹰蓄势待发，宁镇守军见到是苏风遥，立刻开门，在跨过大门的那一刻，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何绾玉跃上了高台，雷霆的鼓声和苏风遥的高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有空袭！全军戒备！”

整个军营开始骚动，范之等人听到动静，立刻出帐查看。

猎鹰发出破晓天际的嘶鸣声，空气里瞬间充斥着紧迫的战意，宁城城楼下，一阵阵急促的步伐声逼近，大地都在颤动。

城楼上的军士看到远处乌泱泱一片人，立即进入备战状态，何绾玉不动如山的擂鼓警示。

盘旋的猎鹰有秩序的排列飞走，何绾玉停止了擂鼓，远方的脚步声亦消失，顷刻仿佛凝滞般的安静。

何绾玉站在城楼上，警觉的观察着四周。

半空中，突然飞出万支箭矢遮蔽天日，何绾玉瞪大的眼睛里，箭矢飞快的靠近。

何绾玉大吼着：“迎战！迎战！”

城墙上的，士兵拿起盾牌抵挡，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乱箭射死。

何绾玉发号施令，稳定军心。

一阵箭雨之后，凤临将士一马当先，搭梯爬楼，妄想破门而入。

滚石、箭弩轮番上阵，还是挡不住凤临士兵攻上城楼。

何绾玉手拿抒酒，万军之间来回。

范之第一时间集结了大军，苏风遥赶到，何时温焦急的询问：“我师妹呢？”

“在城楼。”苏风遥刚说完这句话，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来报：“报！将军，凤临大军正在攻打我城！”

何时温不等犹豫，跑向城门，众军一同前往支援。

城门

何绾玉迅猛的捅杀数十人，一身淡红色的衣袍开出了朵朵血花，冷冽的眼神像野兽一般阴戾。

何时温等人到来，拔剑一挥，澎湃的剑气震飞数人。

“师妹，接剑！”

何时温把清月剑扔给了何绾玉，握着双剑，何绾玉看了一眼何时温，心中燃起了斗志。

给她力量的不是手中的双剑，而是背后的师兄师姐，他们来了，何绾玉不再惧怕。

何依选在最高处，一箭射出，催花折柳，何清安身后的士兵应声倒下。

何清安朝高处的何依笑了笑。

苏风遥的神行拳绝地三里，一拳打出，一道拳风撕开大地，有些敌军活生生被这道力量撕扯成两半。

何绾玉往后一退，同何时温和何清安碰到一起，三人的样子看起来都很狼狈，各自嘲笑起了对方。

三人互相打气，转身身上的气息就变的肃杀。

凤临见状，再一次空袭。

满天流箭朝众人飞来，局势不利。

“后退！”范之大喊着。

来不及后退，死伤过半。

何绾玉为何时温挡了一箭，还好只是擦伤了肩膀，这下好了，两个胳膊对称了。

何时温瞬间恼怒：“何绾玉！”

何绾玉咧着嘴笑，乖巧的讨好。

凤临的进攻戛然而止，范之正疑惑，看向远处，一只身形巨大的鹏鸟振翅翱翔，它的鸣声高昂、桀骜，鸟背上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蓝衣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间有足够的骄傲和自信，她搭弓上弦，凌厉的目光瞄准，弓弦松开的一刻，箭若闪电，射杀凤临的领军，箭矢穿透领军后连射下军旗。

女子高呼：“杀！”

她身后铺天盖地的鹏鸟呼啸俯冲而下，鸟背上的人数箭连射，一时间局势扭转。

“金凤栖！”何绾玉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

论江湖势力，除楚约一手创建的夕颜阁曾经名盛一时，就数静安城定天宗遗世独立，近年更是名声大噪，誉为天下第二大门派。

门派最擅长空中战斗，箭术天下无双，城中有成千上万驯养的鹏鸟，在空中他们占据了优势。

金凤栖如今也是定天宗当之无愧的宗主。

回想当初楚约第一次见金凤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但她身上的那股桀骜和韧劲和楚约很像。

——

“你叫什么？”

“楚约。”

“妖女！”

楚约低笑：“世人这么称呼我，你觉得我是妖女吗？”

金凤栖扬起下巴，爽朗直率道：“我觉得你不是，我金凤栖想跟你做朋友。”

金凤栖伸出手，楚约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二人击掌，成为了朋友。

——

何绾玉抬头，鹏背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多了些成熟，其他的都没变。

局势大好，范之乘胜追击，命令我军大举进攻，这一战龙夏胜。

将士们欢呼着，胡寂第一时间跑到何绾玉身边，查看她是否受伤。

何绾玉正被何时温劈头盖脸的骂，结果胡寂也开始不依不饶，何绾玉叹气，爱多了也是负担啊！

何绾玉小嘴抹蜜似的一个劲说好听的，平复两人的火气，还好有何清安在旁打掩护，终于稳住了何时温和胡寂。

苏风遥一直关注着何绾玉，看着何绾玉撒娇吵闹的样子，完全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楚约曾经也试图讨一些他的关切和宠爱，但他自始至终都是拒绝的，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之后她便很少如此了。

那个时候的楚约，大概也是想有个人把她宠成孩子吧？

楚约没有的，何绾玉在何时温这里都得到了……

苏风遥苦涩的勾起了嘴角，他的目光里都是孤寂和懊悔。

定天宗的鹏鸟整齐的排列在空中，金凤栖跳下鹏鸟，落在范之面前。

“好久不见。”

范之故意调侃：“多谢金宗主，否则我军要吃大亏了。”

金凤栖狠狠砸了范之一拳头：“金宗主金宗主，我没名啊？几日不见你欠打是不是？”

月下羽书跑过来打招呼：“凤栖！你怎么来了？”

“废话！我不来你们就死定了！”

月下羽书憨笑着挠头。

“来了就别走了，我们正缺人手，你们定天宗帮帮忙呗？”

“想的美，我定天宗不干涉朝廷之事，这次要不是听闻宁镇是范之领兵，我才不会来呢。”

“范之范之，你就想着范之，怎么也不想着问我们好不好啊？”苏风遥散漫的走来，漫不经心的摸摸鼻子。

金凤栖使劲瞪他：“死道士！看见你就来气，不在你的掩日门好好做你的门主，来这干什么？”

苏风遥不甘示弱的回击：“你能来我不能来？再说了，这门主也不是我想当的，当年不是你们几个把我推上去的？”

当年掩日门内乱，被当时的苏风遥几人碰上，几人毅然决然帮老门主夺回了门主之位，由于重伤自知活不了多久，便把门主之位给了当时的奉谦，奉谦并没有接受，老门主说没关系，先把门主令交给奉谦保管，到时候他若找到比自己更合适的，便让他把门主令给那个人。

最后因为众门派围剿夕颜阁那次，奉谦不得已只好坐上了门主的位置，带领掩日门站在了夕颜阁这边。

门主之位还是落在了苏风遥身上。

这些年他在掩日门可以说是好吃懒做，完全没有个门主的担当，一直都是他的副门主——逄行，在打理。

“没脸没皮。”金凤栖给苏风遥的评价十分到位。

晚上的庆功，所有人欢聚一堂，何绾玉几人也被安排在范之他们的席座上。

何绾玉的手和手臂受伤，何时温把她宠上了天，饭要亲自喂，肉都是她的，何时温的肉若不够，还有何清安的，反正师兄妹三人统统围着何绾玉转。

何绾玉在心里嘀咕：“我只是手臂受伤，又不是手断了。”

说是这么说，但何绾玉脸上满满的幸福和享受。

胡寂也凑了过去，亲手剥了葡萄塞到何绾玉嘴里，何绾玉白了她一眼，好像在抱怨。

明知道我吃不下了，还给我塞。

何绾玉鼓鼓的腮，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灵动可爱。

苏风遥呆呆的盯着何绾玉，忍俊不禁。

金凤栖刚想问胡寂和那个丫头什么关系，转头便看见苏风遥出神的看着何绾玉，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金凤栖气愤的拍了下桌子，响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凤栖意识到失礼，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站起身径直走向未咽下食物的何绾玉。

何绾玉坐在那里，仰着头，睁着圆溜溜、明晃晃的大眼看着金凤栖。

何绾玉满嘴油光，咀嚼着食物口齿不清的问道：“金姑娘有事？”

金凤栖左右打量着何绾玉，就是个纯真无邪的小丫头，确实没什么特别，和楚约简直云泥之别。

何绾玉艰难的咽下了食物，胡寂察觉到金凤栖的审视，立即挡在了何绾玉面前。

“金凤栖，你有事说事，这么盯着人家做什么？”

胡寂的举动让金凤栖产生怀疑：“胡寂，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看上她了？你不是说非楚约不娶，她不在了你便终生不娶的吗？果然男人的嘴信不得。”

金凤栖的话，引得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何绾玉身上。

胡寂对楚约可谓是用情至深，当年得知楚约身死的消息，有三个男人险些殉情。

一个就是苏风遥，还有一个便是范之，另一个就是胡寂，三人对楚约情深刻骨，若不是最后白檀告诉他们楚约生下了范秋瑾和苏昕无，他们怕真的会随之而去。

氛围变得古怪，得到了金凤栖的提醒，范之满腹疑云。

胡寂会叫何绾玉小丫头，这是只属于楚约的，他在于何绾玉实在有些过头，看着像是认真，若是说胡寂把她当楚约的替身，她和楚约截然相反，一丝相似之处都没有，难道胡寂是真的移情别恋，爱上了旁人？

范之百思不得其解。

苏风遥一句话打破了冰冷的空气。

“金凤栖，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胡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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