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之下，我心已醉

夏启每日都学着怎么管理后宫事务。陛下最近也先后召了张昭仪，徐贵人和陈贵人侍寝。宫里人人都盯着这三位和夏贵嫔。要是谁能怀上第一个皇子，那也真的是母凭子贵了。这两位贵人也真的是命好。这一入宫，便得了陛下宠幸。

今日夏启难得休息一次，在宫里研究香料。整个长安宫里都是花香。褚珩还未进宫门，就闻到了。

褚珩悄悄地进去，不让任何人出声。他走过去，一把搂住了夏启，夏启起初吓了一跳，下秒便知道是褚珩。

夏启开心地转过头：“陛下。”

褚珩摸了摸她的鼻子：“这又是在搞什么？这个宫里都是香气了。”

白云看着两个人这么恩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夏启拿起一瓶给褚珩看着：“给你看。这是我新调制的熏香，到时候给你送过去。”

褚珩仔细闻了闻，确实不错：“不错，我喜欢。”

“对了。陛下这个时候过来，有何事吗？”

“怎么？我没事不能过来了吗？”

“不是啊。只是平日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批公文吗？”

褚珩叫梁家骏把东西打开，夏启看到了一锦盒的大珍珠。

“这么多！”

“这些都是你的了。”褚珩宠溺地看着夏启，“好看吧。”

夏启点了点头，接了过来：“谢陛下。”

夏启看着梁家骏，之前没注意，这小下人长得还挺清秀的。

“好了。朕还有事，午膳过来。”

“好。知道了。正好我最近酿了酒。”

褚珩点了点头。

夏启叫白云把珍珠收起来：“去放下吧。”

白云满脸高兴：“陛下对小姐真好。只是这珍珠看着也太诱人了些。”

夏启知道白云打得什么鬼主意：“不行。放下去。”

白云瞬间不开心了：“是。”

白云素来喜欢这些。之前在宫外要就要了。现在入宫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拿这做了文章就不好了。

张紫汐今日感到身体不适，叫太医过来把脉。他们都紧张着，这刚侍寝完，万一就有了呢。

张紫汐看着很是头疼，太医正在诊脉。

“太医，昭仪可有碍？”

太医放下手，分张紫汐回道：“娘娘这是喜脉啊！”

他们都开心坏了，张紫汐更是不敢相信。这自己就这么怀上了陛下的第一个龙子。

“太医，没弄错吗？”

太医回道：“不会的。娘娘这虽然刚有身孕，却也是能看出来的。只不过现在就有反应，孕期不会好过啊。”

“有劳太医了。”

这张紫汐自然不敢向外透露，怎么也得再过上两三个月。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可不好。

“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对外说。”

“是，娘娘。”

张紫汐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凭借这个孩子，一朝为后。陛下登基多年，后位一直空着。现如今，自己入宫时间久，自己家世也不错。要是再有第一个皇子，那朝臣们自然也会拥护她，让陛下立她为后。

夏启这日翻着档案，发现最近长乐宫的用度比之前发了一些，膳食也比之前更好了些。虽然说张紫汐平日里就大手大脚的，但现如今确实是有些不正常。

“菊心你说，这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才会突然改善饮食啊。”

菊心思量了一会：“那肯定就是身体原因。”

“身体原因？”夏启嘟囔着。

菊心也不敢都问什么。接着打理桌面。

“白云呢，她去干什么了？”

“今日是十月初一，该失去拿月例了吧。”

夏启点了点头：“哦。”

“对了，娘娘。”菊心说道，“尚服局下午要送衣服过来。”

“好。”夏启答应着。

过去了一个月，张紫汐越发觉得不安稳。生怕自己腹中的孩子出什么问题。每日都仔仔细细，小小心心的。生怕出了差错。每日的膳食，都要检查好多遍，她才入口。细心谨慎。

这一个月，张紫汐都称身体抱恙，免了侍寝。夏启便察觉到了什么。这张紫汐这么招摇的一个人，现在都待在宫里不出来，可真是奇怪。

徐贵人也便觉得这个张昭仪异常的不对劲。但也无从下手。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一些。

最近陛下忙着前朝的事情，很少召人来人。锦衣卫每日都在到处抓贪官污吏。

下午夏启闲来无事，便叫人和自己一起做起了风筝。这还是长安宫里第一次这么欢乐。

夏启按着先生的指导，做了一个兔子似的风筝。很是漂亮。下人们都赶忙着夸贵嫔呢。

夏启拿起笔来。

白云问道：“娘娘，您要在上面写些什么吗？”

夏启笑了笑，紧接着写出了几个字：思念之下，我心已醉。

夏启拿着风筝出去，朝朝阳殿的方向飞去。

“这是给陛下的吗？”白云问道。

夏启点了点头：“是啊。”

叶灵兰看见有风筝飞着，便叫人一会接了下来。

叶灵兰拿起来，看着这上面的字，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叶灵兰把它拿给了褚珩：“陛下，你看。”

褚珩一看，便知道是夏启写的。

“今晚朕去长安宫。”

褚珩一进来，就看见夏启在写毛笔字。褚珩走到夏启身后：“写的越来越好了。”

夏启心花怒放道：“这几日光练字了，自然写得好了不少。”

褚珩从容自若道：“今日那只风筝可是你放的？”

夏启诘问道：“难道陛下看不出来吗？”

“我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褚珩声如温玉道，“这后宫里也只有你有这心思了。”

“南淮。”夏启轻声道。

夏启已经好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

“我是你后宫中的一位，但不只是。”夏启说道，“我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因为我得到了你的心。”

褚珩不明白夏启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把你和她们看成一样的。她们都只不过是别人求着送入宫的女子罢了。”

夏启笑了笑：“我知道。”

——

三日后，一个艳阳天中午。紫苑里有人失足落了水。

夏启正在紫苑闲逛，听见声音便干了过去。

白云仔细看了看：“是刘应女。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啊。”

“也是。你过去问问，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赶紧送回宫，叫太医好好瞧瞧。”

“是。”

白云走过去问着刚才救人的小太监：“你可看见应女是怎么落水的？”

“我看着娘娘不知道想着什么，一个不留神，就跌了一跤。”

——白云大致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便回去跟夏启复命。

“拿些东西过去替我看看她，以表心意就是了。”夏启吩咐道。

白云应下来：“好。”

这水凉，刘应女在下面泡了一会儿，身子骨是受不住的。回宫便卧在床上，请了太医过来，开了几服药。夏启知道之后，也是亲自过去看了看。

刘应女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自己怎么可能失足落水，一定会有人故意要陷害自己。

可夏启也是想不明白，这刘应女位份不高，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妒忌的。她们何必这么针对她啊。

刘应女抓着夏启紧紧不放：“贵嫔，还请您给嫔妾做主啊。”

“贵嫔娘娘。”

夏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件事情该怎么查。失足落水，刘应女反而有疑心，觉得是有人要陷害自己。

“你放心，本宫和陛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夏启暂且安慰带来她，“你先好好休息。别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离开的时候，夏启还嘱咐道：“照顾好你们主子，别再出什么差池了。”

徐贵人跟刘才人在紫苑一处亭子下聊着。自然而然是肯定要说起今日刘应女的事情的。

“你说这刘应女也真的是疑心太重了些吧。”这话中似乎带着些看不起她的样子，“就是一个小小应女，谁会费尽心思地去害她呢？”

徐贵人虽然心里这么觉得，但也不好说出来：“怕是身体不好，才这样的吧。”

“我还听说，她苦苦哀求夏贵嫔呢。夏贵嫔还真应下来了。”

徐贵人若有所思，真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夏启该怎么收尾。

——

“那依陛下您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啊。”夏启问着褚珩，“我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了。可是也不得不解除她的心患啊。”

“这样吧。应女身份实在是太低了一些，晋她为美人吧。”

夏启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意。这位分对于后宫嫔妃来说很是重要。这个样子，就升了美人，同位分的嫔妃该怎么想啊。

褚珩看出来夏启的意思。

“怎么？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夏启摇了摇头：“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吧。”

夏启觉得自己很是没有用。这点事情自己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做皇后啊。后宫女人众多，这事情也还越来越多，越来越烦。

褚珩轻声道：“好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晋个位分而已，无事的。”

“我听说你最近都在练剑啊？”

夏启点了点头：“是。好久不练了，我怕以后生疏了，岂不是白学了。”

“你这么聪明厉害的人，什么时候再学都是会的。不必这么紧张。以后日子多着呢，慢慢来，别伤到了自己。”

夏启听出来了褚珩的意思。

“我知道了。”

“你记住，夏启。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去做。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我的菟丝子。你不用为难自己。”

夏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生在帝王家，是南安的九五之尊，自己要做他的皇后，就必须学会这些，否则就没有结果的。

被史书承认的爱，是能流芳百世。只有皇后才是皇帝的妻子。夏启要做褚珩的妻。

如果有一天，有人压在了夏启头上，那夏启肯定百般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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