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审讯

刑房里传来鞭打拷问的声音，以及俘虏的惨叫声……

那名男子十分顽劣，被打得体无完肤，依旧不吐片语。

钟岩：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

秦放：陛下，他什么也不说。

南宫问天：不愧是死士……

南宫瑾炎（宁王）：……

叶阳：（我们必须得知柳夜白在燕国到底成为了什么人，什么样貌，才能潜入内部，先除掉他，取回手札，尽可能降低伤亡，否则敌在暗，我在明，一直疲于应对反为下策，根本无法取回手札。）

墨轻安觉得太过残忍，看不下去，准备开溜。

南宫问天一眼就发现了墨轻安的意图。

南宫问天：墨参领，躲在后面成何体统，站到前面来。

墨轻安（被发现了……）

南宫问天：胆小如鼠，如何担当大任？

南宫问天：战争并非儿戏，不可想同情便同情，想退缩变退缩，好好看完这场审讯。

墨轻安是，陛下。

南宫问天：你叫钟岩对吧，朕不会为难你，只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

钟岩：呸！

秦放：放肆！

南宫问天：秦放，退下。

秦放：是。

南宫问天：你只需如实回答两个问题，朕便给你自由。

南宫问天：第一个问题，燕国机关术精妙无比，告诉朕建造之人是谁？

南宫问天：那人是何模样，所居何处？

南宫问天：第二个问题，边境城内控制水幕机关的位置。

钟岩：这种事，我们这种小人物如何会知道？

南宫问天：你身为慕容轩身边的精英死士，这两个问题多少知道一些吧？

钟岩：机关术乃机密，王爷必然将建造之人好好保护，我真的不知道。

钟岩：水幕机关的位置也极为隐秘，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知道的。

钟岩一口咬定不知，理由听起来也很在理。

审讯陷入了僵局。

南宫问天和秦放对视了一眼，秦放顷刻会意。

秦放：将那女子带上来。

听到“那女子”，钟岩猛的抬了抬眼，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方才万般拷打都没能令他露出胆怯，但此刻他眼中有了恐惧。

女子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双颊止不住的颤抖。

他十分用力，仿佛恨不得用这种力量将自己杀死了。

岳云：阿岩哥！

钟岩：云儿……

秦放：你说，她便活，你不说，她便死。

钟岩双目赤红，望向秦放怒火中烧。

若不是用铁链锁着，他似要博命，与眼前所有人同归于尽。

岳云：阿岩哥，为王而死的灵魂是会被神主接纳的，云儿不怕死！

钟岩：云儿，我一会儿就去陪你。

南宫问天：（哼，这大义与情爱，真是可歌可泣。）

秦放又看了一眼南宫问天，见他并无表态，心有领会。

秦放：既然不怕死，那么我们还有更合适你们这种硬骨头的。

秦放：来人，挑选几个身强体壮的士兵，好好招待岳云姑娘。

岳云：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秦放眼疾手快点了岳云的穴道，防止她自尽。

钟岩满目悲愤，眼珠子仿佛要蹦出来，咬牙破口大骂。

钟岩：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钟岩：有种冲我来！冲我来！！

岳云：阿岩哥……

南宫问天：那就说出来，免得受苦。

南宫问天：你们在此顽抗，你们的主帅不也弃你们而去？

南宫问天：你们为主子捐躯，可有谁会改念你们的英勇？

南宫问天：你们就像这地上的沙土一般，没有人会记得，何苦？

钟岩眼中似有动摇，但仅仅片刻，他的目光又变得坚定而无惧。

南宫问天：（真是难缠啊……）

南宫问天：那就不必客气了，朕乏了。

秦放示意动手。

士兵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裳，羞辱岳云。

肮脏的一幕幕如毒蛇一样钻入视线，无可逃避，令人恐惧。

墨轻安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几乎作呕，内心被深深冲击。

南宫问天：墨轻安，你给朕站住！

南宫问天：朕说过，你必须得看完，好好看看战争中的女人会被怎样的对待。

墨轻安……

南宫问天：秦放，将她带近一些，让她看清楚，他们燕国的军队会如何对待我们楚国的女子，但凡落入他们手中的女人，都是如此下场，你记住！他们不值得同情！

墨轻安不肯去，拼命挣扎着，却被强行拖着上前。

脚底在地上划出一道到长痕。

南宫瑾炎在一边冷漠的旁观。

南宫瑾染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叶阳十分担心的望着墨轻安。

他们沉默无言。

岳云的尖叫声与墨轻安的叫声交织在一起。

墨轻安双腿发软，几乎崩溃，脑中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只有岳云的惨叫声时不时钻入她的耳朵。

墨轻安想要为她求情，可喉咙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满目燃烧的火把，那些男人们映着火光的脸在她看来格外的冷漠可怕。

墨轻安拼命往角落卷缩，仿佛那个受辱的人是她一般，万分羞耻与难堪。

墨轻安捂着脸，恨不得缩进地缝里死去。

钟岩：够了！停下来！停下来！！

钟岩：我说！我说！！

南宫问天：这就对了，停下吧，都退下。

南宫问天：给他纸笔，写下来，画下来。

钟岩：请遵守你的承诺，给我们自由。

南宫问天：朕从不失信于人。

士兵们停了下来，并无人给岳云盖上一件衣裳。

墨轻安从手指缝里望着岳云，此刻她并不是一个战俘，而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至少在她眼中，岳云没有任何的尊严。

墨轻安厌恶南宫问天和秦放对岳云的所作所为，厌恶用这种手段对弱者践踏。

在众多男人冷漠的目光中，墨轻安迅速捡起了岳云被撕掉的衣裳为她遮盖。

墨轻安将岳云的身体重要部位都遮掩了起来……

全然不顾旁人看她的眼光。

墨轻安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用手撑出一抹，但也遮盖不住眼眶的通红。

南宫瑾炎（宁王）：……

南宫瑾染（襄王）：……

叶阳：……

他们望着墨轻安，但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墨轻安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她也不想知道，此刻她只想离开这里。

可是刚才的画面，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钟岩颤抖着握住笔，在纸上画上了他们想要的的内容。

秦放将钟岩所画之图呈给南宫问天，南宫问天看了一眼便递给叶阳。

南宫问天：叶阳，你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叶阳：楚清玄？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钟岩：是的，所有的机关都是他督造的，他就叫楚清玄，绝无虚假。

叶阳：他是什么身份？

钟岩：安王慕容轩的门客，姿容秀丽，貌美无双。

钟岩：我画不出来……你们只要找到安王府最美的人，就是他了。

叶阳：这个图真假就不好确定了，我没有其他想问的了。

南宫问天：那就到此为止，给他们二人自由。

南宫问天说完，率先走出了地牢。

秦放：从今日起，你们自由了。

墨轻安距离岳云最近，还没回过神来，秦放便在她面前一刀杀了岳云。

鲜血溅了她一脸……温热，粘稠……

紧接着他又给了钟岩一刀，墨轻安看到钟岩眼中的愤怒、仇恨……

而后看到光在他眼中永远的逝去……

就连受到冲击的墨轻安，出离愤怒。

墨轻安死死抓住秦放的胳膊。

墨轻安陛下说让他们自由的！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

秦放：死，就是他们的自由。

墨轻安难以置信的望着秦放，手渐渐松开他的胳膊。

眼泪挂在脸上还未风干。

脚下粘稠的鲜血还是温热的。

墨轻安从未如此震惊。

墨轻安（原来，给他们自由，就是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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