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东市

【一】

【翌日·东市】

商贩大声吆喝着

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拉货的人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

人来人往，好不繁华！

她们两个人都带着幕篱，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梁文锦悠闲的玩弄着衣带子，完全看不见往日在嬷嬷面前的规矩矜持。

梁文锦：晚意啊，你说这怎么找啊？人这么多。

宋晚意：唉——没办法，慢慢看吧。

东市卖的都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的。

亮的晃眼。

有骑着骆驼的胡商，也有带着貂帽的来自塞外的商人。

正值秋高气爽的好时节，空气凉的仿佛整个人的精神都可以变好了。老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寒”本就是深秋时节，前几天的那场雨，已经让一些怕冷的人渐渐穿上了棉衣。毕竟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立冬了。

“锵！锵！”

尖锐的锻造首饰的声音从一家金器铺子里传出来。

伴着这钪锵的声音从铺子里走出来了一个熟悉的戴着幕篱一身绿衣的身影。

宋晚意：文锦，你看那是不是巨梓妍？

宋晚意撤了一下梁文锦的袖子。指着远处的人说。

正在看别的东西的梁文锦转过头。拉开幕篱，细细看了一下那个熟悉的背影。

梁文锦微微眯着眼看了看，说

梁文锦：嘶——好像……是吧！

梁文锦不管三七二十一，挥着手，叫到。

梁文锦：巨梓妍！

巨梓妍听见有人叫她，慢慢转过身掀起幕篱一角，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那个人

一个挥舞着的鹅黄色的衣袖出现在视野里。

巨梓妍：晚意，文锦！

她稚嫩的眸子里透露出欣喜的神色。她一路小跑着到了她们身前。

宋晚意见她气色很好，精神头也不错就问

宋晚意：巨梓妍，你不是在家养病吗？怎么到这里了？今天可是要上课的啊！

巨梓妍眨巴着眼，对她说。

巨梓妍：嗨呀，怎么尽提这些事，好不容易逮着个装病的好机会，怎么不能好好利用一下了？

巨梓妍对她们是毫无保留，宋晚意也看出这次的事情对她没有多大影响。

巨梓妍：还有……你们不也在这儿吗。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到梁文锦的身上。又移动到宋晚意身上。一脸狡诈的说。

巨梓妍：晚意啊，你这骗术倒是越来越精湛了，连梁文锦都被你骗出来了。

梁文锦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说。

梁文锦：咳咳，我……我们也是装病的。

宋晚意：行了行了，好不容易聚在一块了，咱们一起去这个金器铺里看看呗！

宋晚意赶紧打破这尴尬又沉寂的氛围。指着整条街最华丽的铺子说

巨梓妍：可以啊！正好我忘带钱了，嘻嘻。

梁文锦宋晚意两个人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不约而同的绕过巨梓妍向前走去。

巨梓妍：我帮你俩写一次作业！

两个人眼睛锃亮，整齐划一的转过身来，巨梓妍突然感觉自己失策了，有点后悔。

宋晚意：走，带你去里面看看！

她高兴的一把拉起巨梓妍的手，就往里面走，梁文锦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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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揭开麻布帘子，是一片完全不同的景象。金做的饰品挂了一墙。金子做的首饰陈列在一旁。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这里就巴掌大的地方，一眼望去所有东西一览无余。

巨梓妍：老板人呢？刚刚还在呢？

她们三个人在里面转了一圈，周围都是封死的。

那老板…他去哪了？

崭新的金器发出熠熠的光芒。

巨梓妍的指尖缓缓划过金器表面发出声响。踱着步观赏着做工精良的金器。

梁文锦看见有一个用金做的羊头面具挂在墙上。

那个面具做的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是从羊身上砍下来的。羊的眼睛是用水色翡翠做的，羊角上镶嵌着几颗绿松石。

细细看去，那个用翡翠做出的羊眼睛幽深的叫人有一种不安感涌上心头。

梁文锦很是好奇仔细看了看，惊奇的往后退了几步。

梁文锦：这里…怎么有个孔？

梁文锦招呼着她们两个，用手指着那个孔。

宋晚意和巨梓妍走过去看却发现这个饰品的另外一个眼睛是用透明琉璃做的，在边缘泛着玫红色，而透过小孔里面，又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

宋晚意：这是那里？

两个人收回身子。梁文锦又对她们说。

梁文锦：刚刚…里面有个黑影

巨梓妍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和梁文锦看的那些恐怖话本描写的画面涌上心头……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里睁着……

宋晚意：要不，咱们……再瞅一眼？

但是这个猜想很快就被打消了。

“吱—”

连着饰品的墙面上出现一道门的形状。

接着那扇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撑着门把手的人。

金器铺老板：你们干嘛呢！我在卧室换个衣服还看啊！

老板满脸生气的说

那扇门被老板缓缓合上，就在合上的一瞬间，宋晚意看见了那屋内用布盖着的东西露出形状熟悉的一角——是铁器。

宋晚意：嗯？对不起啊，呵呵。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才知道，那里是老板的卧室，只不过是为了美观才藏到墙里。

不过很快老板就记起了自己的事。满脸假笑大声推销自己的产品。

金器铺老板：嘿嘿呃，你们……要看点什么？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其他任何需要金器的宴会，你提要求！我都可以给你做出来！

巨梓妍看见一个镀金手镯，很是喜欢，就说

巨梓妍：老板，我要这个！

老板，瞧了一眼巨梓妍手里拿着的手镯，走到角落的一个柜子边，打开柜门，挑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拿出来，接过巨梓妍手里的手镯，用盒子里的锦布包裹起来，给到巨梓妍手里。

趁着空隙巨梓妍转头对她们说。

巨梓妍：你们两个也买点吧，过段时间就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了。

梁文锦：每年都是我阿爷办的这个事，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

宋晚意：我也是

老板又伸出手，对着巨梓妍。

巨梓妍：干嘛？

金器铺老板：当然是给钱啊，不贵，也就一百文。

巨梓妍既不想替她们写作业，又不想付钱，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就对着因逃避现实而东看看西瞧瞧的宋晚意和梁文锦说。

巨梓妍：唉。晚意，文锦，付钱。

两个人见躲不过，就凑齐了一百文，递给巨梓妍。巨梓妍又转交给了老板，老板掂量掂量了铜钱。心满意足。

三个人出了店铺，走在街上。

宋晚意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这该不该说，想了想反正都是自己人就对另外两个人说。

宋晚意：我觉得……那个老板有点可疑。

梁文锦：为什么这么说

与此同时，巨梓妍也是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红豆糕，疑惑的看着她。

宋晚意开口说

宋晚意：我瞧见他的房间里有铁器和铸铁的工具。

听到这里，巨梓妍就嚼着嘴里的吃的含糊的问

巨梓妍：你怎么知道那是铸铁的？也有可能是锻造金器的啊。

宋晚意：他…做的好像是飞镖。

那个形状，宋晚意她绝对不会记错，李国忠就是被飞镖射中死在自己怀里的。

梁文锦：不是吧，这么凑巧？你烧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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