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1）

深夜，孟府内。

孟怀飞：娘，飞儿没有错，您为何要罚我?

孟怀飞在刘氏的寝殿里。

刘氏：飞儿！

刘氏：你跪下！

刘氏严厉地呵斥着。

孟怀飞：娘，您当真看不出来林子昱那个野孩子喜欢念妹妹吗?

孟怀飞：我说的就是事实，她一点儿也配不上阿念！

孟怀飞跪在地上，身子挺得板正，满肚子的不服气。

刘氏：飞儿，你也不是孩童年龄了，该懂事了，童言无忌在你身上是说不通的。

刘氏：更何况白日在大殿里吃饭?

刘氏长叹一声，满脸憔悴。

刘氏：大夫人本就不喜欢我们二房，你在大殿，在她面前不知收敛，心直口快，让她抓了笑柄，惹人笑话。若不是先皇执意让子尧娶我为妾，我们娘俩也过不上在孟府这好日子。

刘氏：好日子是过上了，锦衣玉食却奈何为人妾，处处受限，屡遭大夫人刁难，娘啊，虽心有不服，也只能忍气吞声，被大夫人踩在足下。

孟怀飞：娘，您跟大夫人之前究竟有什么过节?惹得大夫人竟如此不待见我们二房。

孟怀飞捏紧了拳头，眼里充满了怒火。

刘氏：飞儿，往事不必再提，你过来……咳咳咳……到娘身边来。

孟怀飞：娘，您病情又严重了，我去找大夫给您熬一方新药，之前那方子根本没有用，一点成效也没有。

刘氏：不，飞儿，你过来。

孟怀飞停住了脚步，到刘氏的身边坐下。

刘氏：飞儿，娘年少时曾犯了错，如今老天要惩罚我，这病怕是医不好了，我怕是命不久矣。

孟怀飞：娘！您胡说！

刘氏：飞儿，你且不要插嘴。

刘氏：娘现在说的这些你千万要记住。

刘氏：第一，不可以再像这样骄傲自满，瞧不起人，那个叫林子昱的孩子，是不是你妹妹的真命天子，或许早有定数，你且不要干涉。

刘氏：第二，要收敛自己，小心谨慎，把握时机。以后若是当了大将军，切记不可轻敌。还有，特别是在大夫人面前，不可胡来。娘若是哪天不在了，你就会被接去大夫人殿里，没了娘的保护，你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刘氏：第三，不要对大夫人心怀怨恨，她本心并不坏。你不能只习武，文书也要多读，以后若是上战场，只会杀人可不行。咳咳！娘说的这些，你一定要铭记于心，知道了吗?

孟怀飞：知道了，娘。时日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给您灭蜡烛。

孟怀飞灭了蜡烛，出了刘氏的寝殿，泪水从眼角滑落至脸颊再到下颌，最后落地。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人情世故并非他所想的那么简单，要想日子好过一点，哪怕那么一点儿，就必须屈于人下。

孟夫人殿内。

孟夫人：熙春，那小子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孟夫人点了檀香，悠然自得的泡着玫瑰浴。

虽然是老夫老妻，从孟子尧娶刘氏为妾那日起，也有几年没有同房过了。

熙春：回禀夫人，奴婢通过各种方式了解到一点。

孟夫人：说。

熙春：他年幼丧父，一直由母亲养着，但长期营养不良。他的母亲，好像是做那种卖身地下勾当，在我们搬来前几日，在街上被当中弄死了，随后被肉铺那屠夫收养，没什么人际关系。

孟夫人：挺可怜一孩子，不过你说念儿是不是喜欢他?

熙春：依奴婢看，或许吧。

孟夫人：哎，真是难办。

孟夫人闭上眼，陈年的旧事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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