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村子里不以为然，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看了看小女孩，然后一声不吭地往前走，小女孩以为林子昱默认了，一直伴在他的身边，他快她也快。

两个侍从紧跟在后面，生怕小姐有一点闪失。

“小姐怎么会对这等平庸之辈感兴趣？” “不知道，看他这身打扮也就比乞丐好一点。” “哈哈哈……” 两个仆从在后面嘀嘀咕咕，完全不考虑林子昱的感受。

林子昱定住，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衫，转头问小女孩

林子昱：请问小姐贵姓？

“我家小姐名字也是你能问的？” “而且还不对小姐用敬语！” 两个女侍从又在叽叽喳喳，小女孩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两个仆从闭嘴，两个女仆从立刻不讲话了。

孟念：我吗？我叫孟念。

林子昱：孟念…孟小姐，这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林志昱望着远方落了一半的太阳，不自主地叹了口气。

孟念：不要叫我孟小姐！叫我阿念就好。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林子昱：无名

林子昱扯了扯一旁的野草，又往山下去了。

孟念：不相信，你就告诉我嘛……你肯定有名字的。

孟念又拉了拉林子昱的衣角，但无论怎么撒娇，林子昱都不予理睬，孟念和林子昱不欢而散，孟念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天快黑了，只能回家。

和孟念分开后，林子昱心想

林子昱：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那个叫孟念的女孩，而且穿金戴银的，光那串珍珠项链就价值不菲了吧？虽然我也时不时看见村子里的女人们出席盛大活动的时候戴上珍珠项链，但是老屠夫告诉我那是假的。

林子昱：村里多了个富家千金？

林子昱：她居然不感到害怕吗？

林子昱：好吧，但愿她今晚睡一觉就忘了我，和我相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林子昱回到屠夫家，屠夫已在桌上摆好酒菜。

屠夫：你知道吗？村子的南边搬来了个大户人家。

听见“大户人家”林子昱慢下了嘴巴，他有预感，孟念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

屠夫：听说是朝廷功臣孟氏的府邸，说是要发展咱们这个破村子，真搞不懂为什么愿意到我们这儿来。

林子昱：孟府？

林子昱有些诧异又有些激动。

屠夫：怎么了？

林子昱：孟府是不是有个小姐？

屠夫：你说孟大小姐？

林子昱：对！

屠夫：哈哈哈！你不会想钱想疯了，想做孟大小姐的驸马吧！

屠夫喝了口酒，大肆笑着，林子昱很无奈，屠夫总是这样爱开玩笑。

屠夫：不过……我听孟府周围的人今儿个买肉的时候都在议论说孟大小姐貌美如花，胜似天上的仙女，别人穿金戴银爱面子，而孟大小姐就是恰到好处。

林子昱：还有别的信息吗？

林子昱低头吃着饭。

屠夫：哦，好像要在村子里开个丝绸商铺吧，把衙门翻新一下？大概是一些土木工程。

屠夫漫不经心回答着。

林子昱：我不想知道这些，你以后最好别在我面前提那该死的衙门。不然我不介意先砍死你。

林子昱瞪着屠夫，眼神凶狠，一眼望不尽他眼中的黑暗，像一个黑洞般，要吞噬屠夫。

“衙门”，是林子昱的痛处，好心村民看母子俩可怜，偷偷把张二娘和孙泼妇告上了衙门。由于母亲已经被活活折磨死，官兵只带走了两个女人和林子昱。林子昱尚小，第一次进衙门，再者亲眼看见母亲死去，不能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在衙门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两个泼妇拨弄是非，颠倒黑白。

衙门当庭宣布，双方皆无罪。事后，两个泼妇给官兵塞了元子，封了林子玉的家。就连当初那位好心的村民也不知所踪，杳无音信。自此，林子钰非常痛恨官兵和衙门。

屠夫：好好好，我不提，那你说说，你想知道什么？

屠夫坏笑一下，把林子昱一把勾到身边

屠夫：莫不是……关于孟小姐的？

林子昱很无语，一把推开屠夫

林子昱：走开，一身酒气。

屠夫：关于孟小姐嘛，他不过才十岁，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一才女。他还有个十四岁的哥哥，足智多谋，剑术了得，深得皇上喜爱。听闻李湛将军隐居之时，皇上要让他做将军呢。

屠夫一边喝着酒，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孟念哥哥的故事，林子昱全然不听，他并不关心孟念哥哥的事，又大口吃起饭来。

屠夫：孟公子可谓是英勇善战啊，小时候误入狼群，还能……

林子昱：嗯。

林子昱放下碗，碗里连一粒饭也不剩

林子昱：我吃饱了。

说罢，径直回到房间去了，枕边是屠夫送给自己的狐狸面具，林子昱拿起面具盖在脸上，走到铜镜前。铜镜里，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林子昱：以后就以这个面貌去面对生活吧，这样，她也认不出我来。

戴着面具，林子昱躺在床上，心思乱作一团，脑子里全是孟念这个衣食欲锦，天真烂漫的小妹妹。

林子昱：唉——

他长叹一声，恨自己不是高官大贵，不是富家公子，转而又想到母亲虽然生活贫困，却也觉得幸福，不知过了多久，林子昱才渐入梦乡。

次日一大早，林子昱随意洗漱，戴上狐狸面具，帮屠夫卖肉。

林子昱刚到挂肉台，便注意到今日屠夫把上好的肉挂在了里边，往日都是挂外边供人挑选来买肉的人络绎不绝，来了个眼尖的客户，一眼就看见了挂在里边的上好猪肉。

“老板，给我拿两斤那个。”

客人用手指着上好猪肉，不料，屠夫却摇了摇头，取下另一块品质稍逊，但也新鲜，肉质细腻的五花肉。

屠夫：这块也很不错，那块肉昨日有人预订了。

可客人却表示，从没有这种说法，硬是要买上好猪肉，屠夫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孟念：没关系，他喜欢就给他吧。

稚嫩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林子昱猛地回头，是她！

孟念此时也恰好看见了戴着狐狸面具的林子昱，他向林子昱挥了挥手，露出甜甜的微笑。

孟念：嗨！好巧啊！无名哥哥。

林子玉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头，表示礼貌。

孟念：你怎么又这样！

孟念嘟着嘴，插着腰，很显然他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不解，突然，他眼珠一转，笑了起来，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孟念：叔叔，能不能把无名哥哥借给我一会，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嘿嘿。

这样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有谁忍心拒绝呢？纵使林子昱不停的给屠夫使眼色，但“善解人意”的屠夫还是帮林子昱欣然答应了。

林子昱无奈地扶额，他真的不想让孟念离他太近，沾染了厄运。

孟念招呼来两个下属，让他们把买的肉拿回去了，梦见拽着林子昱的衣服带他来到身旁的小巷里，小巷的岔口里放着一些废弃的农具和竹篓，还有一辆推车，农具和竹篓堆在推车上面，落满了灰。

孟念：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孟念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期待。

林子昱：不行。

林子昱回答得很果断，孟念有些略显失望，但依旧不依不挠。

孟念：求求你啦！

任谁都不会，不，简直是无法拒绝一个可爱又会撒娇的小女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更何况是林子昱呢？

林子昱：好吧，林子昱。

得到回答的孟念，开心的就差跳起来，脸上有些得意。

孟念：子昱哥哥，真是个好名字呢！

林子昱：嗯

由于林子昱自小便不受欢迎，所以一直都话少，别提是女生了，就算是男生，他也不见得会聊天。

孟念：唉，真的是好冷淡啊！哼！阿念的心都因为子昱哥哥的敷衍凉透了！

孟念歪着头撅着嘴，却还偶尔睁开一只眼，想瞄瞄林子昱有什么反应。

林子昱：抱歉啊，我不怎么会聊天……

林子昱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不出孟念是装的，也不知道怎么去哄女孩子。他以为孟念真的生气了，内心有点慌张。

孟念：你把面具摘下来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就原谅你。

林子昱：可是…这个…不行！

孟念：我们现在可是好朋友！好朋友可不能互相有隐瞒的！再说了，这里就只有你和我。

林子昱：算了吧…会吓到你的…

孟念：没关系，不管子昱哥哥长成什么样子，阿念都不会嫌弃！

林子昱：好吧…

林子昱摘下面具，极丑的刀疤映入孟念的眼中，孟念并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恐怖和嫌弃。

林子昱想要退缩，重新戴上面具，孟念却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孟念：子昱哥哥不吓人，不用戴着面具的。

女孩愿把最美的年华留在墨韵飘香里，独伫一幕清秋，独织一帘幽梦。或借- -缕流年回首，在平平仄仄的如诗岁月中艰难践涉，温一碗月色煮酒，女孩头顶缠绵烟雨，欣赏柱花飘香的美丽，不觉问，天色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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