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看这个？

海边度假没能进行下去，酒店订好的房间也给退了。

这才刚刚休了那么一天假，林野要是知道有诸星大追杀叛徒那一出，他指定不会背着琴酒搞得这么高调。

开车带着降谷零回家。

夜里坐在阳台，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嘴边叼着根烟，缓缓升起的烟雾半迷住了眼底的愁绪，又消失在黑夜里。

降谷零敲门进来时，就看到他这样。

白色贴身背心，明显的背部肌肉线条，肩膀很宽，腰却很紧实，以及，脚边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

有些沧桑，有些让人难琢磨。

这副模样，降谷零觉得陌生得让人心疼。

“你在想什么？”降谷零走到他旁边，跟着坐下来。

林野却迅速将笔记本合上，像见不得人似的。

降谷零看到他这动作，皱了皱眉。

“没……”林野心虚地回应。

“嗯？”降谷零抬眼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神。

“……”天知道媳妇儿的一个字音对他杀伤力有多大。

林野认命地打开笔记本，那上面是他没来得及关上的相册文件。

文件里，全是降谷零的图片……

降谷零呆滞住，什么时候拍的？看起来有小时候的，有国中时的，有大一些时候的，还有光着膀子的……

“那什么，”林野视线乱飘，就是不敢看他，声音都发颤，“我、我是成年人嘛，总有些需要的时候。”

“我人都在这，你看这个解决自己？”降谷零抬眸看他。

“我是说，以前，断联的时候……”林野没什么底气地说。

降谷零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林野叹了声气，重新将电脑合上，将嘴边的香烟拿下来按灭。

“其实……”林野试着组织语言，良久他语调平静地开口：“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做那档子事。”

“有心事？”降谷零一眼看穿了他的踌躇。

林野视线转向降谷零，眼底完全没有了以往的、降谷零最熟悉的神采。

“我杀了很多人。”林野说。

降谷零愣住。

林野眼底有些痛苦，说：“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但偶尔看看你，我还能保持一点理智。”

今天救了个人，不知不觉就想起自己杀的人比救的人还多。

他生怕自己哪天沦落成，杀人如麻的恶魔。

“林野。”

晚风吹得林野身体一颤，耳边像被浆糊了一样让他听不清。

这个名字，好像很久没听到过了。

“林野，不要忘了自己的名字。”降谷零又说。

林野挠了挠耳后，垂着脑袋像个委屈的小孩，又不自在地点点头。

降谷零伸手拢住他后脑勺，将他脑袋扣在肩头拥抱他，安抚他。

一种不可名状的安全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林野依恋般地在媳妇儿脖颈上蹭脑袋。

装冷漠装得久了，忘了自己有人拥抱。

*

琴酒给林野一份名单，林野迅速从一群长得歪瓜裂枣的组织成员里，把唯一长得眉目清秀的诸伏景光给挑出来。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这几天林野都在实验室忙工作。

苏格兰调来之前，诸星大和降谷零倒是闲了一段时间。

还在实验室里，林野做着某个实验，一个能控制人大脑的芯片植入实验，失败的次数太多了，他人都要崩溃了。

正愁容满面时，突然就收到了贝尔摩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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