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日本东京涩谷区。
2.
许淮桥再次睁眼,发现前方有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怪物,它有着黑色的躯体和一张嘴。那张嘴将它头部那块地方占据,随着它的张嘴,许淮桥看见它密密麻麻的牙齿。它们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眼的白光。拉丝的口水挂在那肥硕的嘴唇的边缘。
长得像香肠的迷人唇,他想。
几乎是身体意识,他的右手指尖动了几下,丝线陡然出现眼前,层层叠叠,数量繁多,就像是电影里的红外线警报般。而后左手剧烈的疼痛传递给他的神经,他低头看了眼,发现左手手腕处骨折,手指也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应该是被扳断了。
远处的怪物在咆哮,它的声音沙哑且不断重复着:“好饿”二字。它短时间内好像没有要攻击许淮桥的意思,看样子它似乎很忌惮那些丝线。
见此场面许淮桥支起疲惫的身体踉跄向门的方向跑去。可惜这具身体的腿一直在打颤,他实在跑不了多快。记忆如潮水般慢慢侵蚀他,他捡起几个重要的细节大概了解剧情,他是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在外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遇到在自己等级以上的咒灵,几番搏斗下来不敌它手,并且在许淮桥穿来前就已油灯尽枯。但这位同学在人生的最后为自己干了件好事。
——他发布了求救信号。
离自己最近的咒术师会前来帮助他击退咒灵。
而刚刚那些丝线,就是自己的术式。丝线看起来极意被扯断和毁坏,实际上它们像钢筋般难缠,低级咒灵碰到线或者不经意间被细细的线割伤都会立即被拔除。但可惜今天遇到的这个咒灵在他等级之上,不仅毁坏了丝线,还把他打到重残。
许淮桥冷静思考,接着右手触碰到左手手腕处。
——他打算把手腕扳正。
时间由不得他做出别的选择,因此他咬牙狠心动手,一声呜咽从嗓子眼冒出,他忍着剧痛试着活动指尖,至少把它们也扳直,不然无法让术式发挥到极致,这种时刻不对自己狠心,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他可不想看见这具身体出现在咒灵的嘴里并被咀嚼着。
在撞开门后,他的左右手指同时做出动作,食指和小拇指略微弯曲,随后出现几道丝线为自己拖延时间,在出门那一刻,视线立马开敞起来,而后他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深色罩子,就是这短暂的几秒的功夫,他被咒灵重新拖回屋内,那一刻他的眼睛瞪大着,俨然是不可置信。
在背部被猛烈拍打后,许淮桥脸怼着地面,看不出生气,仿佛行将就木般。索性略微起伏的后背还在证实这个人的活着。
他想,这就结束了吗?
疼痛像一把锤子正用快且狠的力度来敲打着他的头顶,耳边嗡嗡一片。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慢慢下落,可他无暇顾及,思绪宛若落入海洋的石雕,不是活人所以一点挣扎都没有,在蔚蓝色的海洋中无法推挤海水,也无法将呼出的气变成水泡。
石像冷静且自持地盯着上方,阳光照在海面上,他看见颜色的分层。
2.
“不应该这样。”他想,随后手掌撑在地面,接着身躯向左方滑动,全程的动作极快,这使咒灵接下来的攻击没有如它想象中的画面般打到他背部。
接着他扶墙站起,因为打斗所以屋内的墙壁地板纷纷瓦碎,他的手肘中藏着许多细小的碎片。身上所有的疼痛都在提醒他这就是背水一战,自己必须撑到所谓救援的到来。
所以这次他的双手同时弯曲,眼神逐渐冷静起来,那一刻好像他面对的不是咒灵,而是翻滚着的海水。随着咒灵的咆哮,风把他过长的头发向后吹,但是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时间好似静止。
“咚。”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心脏一次跳动的时间为0.8秒,而这0.8秒内,这个咒灵被分成多块,正在凄厉的叫喊着。
许淮桥用右手擦了脸,漆黑的校服贴在身上。很是黏腻,看来饮饱了血。下一刻,身体逃脱掌控,他双膝发软跪下,从撞击地面那清脆的声音来看让他怀疑自己后半生会不会要和轮椅作伴。
接着喉结滚动着,他在嘴里吃到了血腥味,接着他破旧不堪的身体催使他咳嗽。身体像是要散架,每根骨头都在哀嚎着疼痛,大腿处酸涩至极。
许淮桥垂下头,血块争先恐后从他口中吐出。
“照这个救援速度,人早就死了吧。”他闭上双眼想。
而账内一处高楼上,五条悟用肩撞了身旁的夏油杰,吊儿郎当问:“杰居然拿学弟的命赌,真是恶劣。”
家入硝子在旁翻了个白眼,然后跳下楼去救助这位凄惨的学弟。实际上他们早就来了,但仍选择袖手旁观,只因夏油杰一句轻飘飘的:“我觉得他可以杀死。”
3.
在许淮桥睁开眼后,对上因为过度贴近而变形的两张脸后,他选择闭上眼,那副不愿醒来的模样让五条悟挑眉对身旁的夏油杰道:“咒术师死亡的话,好像是要火葬的吧。”
夏油杰附和道:“那我们是扛着他回高专还是就地解决呢,悟。”
许淮桥翻了个白眼,然后在夏油杰的支撑下勉强支起身子。
“要送你回学校吗?”家入硝子问,许淮桥的嗓子有些哑,他说:“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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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的死亡场面大概就是用皮筋勒西瓜那个实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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