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物种侵蚀2

“味道是从这些花里飘散开来的。”

灵从张海客的背上下来，跟着观察长在矮丛里的长得非常茂盛的肉粉色花朵。

肉灵花的植株很像茉莉花，直立丛生灌木，多分枝，茎枝较粗硬，株身大概一米高，如茉莉花一样花蕾多，但是肉灵花开得比茉莉花大一点，花瓣也没那么多片，而且更加的饱满，上面还有不明显的网状的纹路。肉色的花朵，看那饱满多汁的花瓣，配上诱人的香味，任人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个美味可口的东西。

“不可以吃。”灵说。

“这个一看就不能吃。”张海客说道，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完两人都条件反射地看向对方。

“起码确认了不是真有人在附近。哼，这地方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炒菜嘛。”张海客扶额懊恼。

“明明是烤肉的味道。”灵纠正道，她凑近肉灵花嗅了嗅确定自己没有闻错。

张海客挑了下眉，他不认为灵在这种事情上会撒谎，小孩总是在某些事情上很执着，认为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那么造成两个人闻到的味道有出入的唯一可能，就是这肉粉色的花朵会因为不同人而产生不一样的香味。

“我觉得你说的也没有错，这种奇怪的花香可能每个人闻到的味道都会有点不一样。”张海客戴上手套，摘下一些肉灵花装进密封袋里。“这东西没准有毒，又或者能做药。”他低头瞧了灵一眼，时刻在注意着灵的举动，刚停顿的手又继续迅速地摘花。现在真是，好像什么事情都很随意就说出口了，因为有个小孩在，你搞不懂她想法和行为，她也不会按着你的想法来，什么事情都要明着说开，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小心翼翼又那么耐心的和人相处了。

“你也会做药吗？”灵抬头直直地看着张海客问。

“只会一点简单的，张家人都会，但是肯定没有张药师夫妇那么厉害。”

“......”灵的小眉毛微皱，有点疑惑地盯着肉灵花，一直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然后想，并不是所有张家人都会，因为她就不会，所以她开始怀疑张海客说的话。

灵的小表情也被张海客捕捉到，花也采够了，他封袋的同时在灵的旁边蹲下，注视着灵的眼睛问：“你的师傅和张药师夫妇没有教过你关于药材的知识？”

灵诚实地摇头，“但是有告诉我有毒无毒，解毒的植物，可是我还是很多都不知道。”

“这东西学不完的，就比如这个东西......”张海客将手里的一袋肉灵花在灵的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我活那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见不是？你还小，这些东西都可以慢慢学。”

说到最后一句，灵的表情明显发生了改变，变得毫无生气，她低头轻轻捂着受伤的胸口说：“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家长们也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可以慢慢学。”

张海客的表情跟着变得凝重，这孩子真的心事重重，没准还有什么他们不清楚的事情。虽然他也不能为灵做什么，但是还是想为这孩子做点事情。

张海客调整姿势，让自己尽可能的低，以至于可以让灵在上方，而他在下方仰视着她，语气也增加了许多温柔，他说：“虽然我说这话你未必信，你也不一定非要听，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张家营里的人说的话不能全部相信，当然外面的人也一样，包括我的话。”

张海客握起灵的手，一瞬间心脏有被刺痛，小小年纪的手掌上面已经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茧，这真让他有点难过，也让他看着灵的眼神有了更多的怜爱。“这很矛盾吧，”他的语速明显更慢了。“这样说那我前面说的话不都是废话了吗，那的确也可以说是废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哪一个人是百分百正确的，对每个人要留有余地。我知道，要你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分辨正确与否是非太难了，何况我们面对的更多的是模糊的地带。”

“你就相信你的判断，但是我希望你遇到事的时候，先等一等，不要第一个冲上去，多观察多思考再做。这还是可以做到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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