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离开

“张队长，巧啊。”倒是高启强率先打招呼，举着半个苹果靠在床边，随意又率性，带着一丝挑衅。

“你怎么在这。”张彪看着是高启强，眼神一下子就凌厉起来，像一只正在捕猎的小狮子，毛都要竖起来。

“刚巧来看看干眼症，就发现安警官病了，作为朋友，这不是来看看。”高启强对于张彪是皮笑肉不笑，苹果也不吃了，一个扬手，还有个准星，苹果划过躺在床上的安欣，落进对面的垃圾桶。

“朋友？”张彪眯起眼。

高启强拿身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既然安警官没事，那么我就先走了，还有点事儿。”高启强就那样走过张彪身旁，带着笑，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朝顾年那里悄悄用小胖手比了个一晃而过的心。

“ 啧。”张彪脸上不悦，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盯着安欣，朝他靠近“什么意思，他怎么也来了。”安欣看着他这副样子，像是家里的小媳妇一样来抓奸，没多说什么，指了指角落的顾年“我今天去学校了解情况，发了低血糖，是学校的顾老师把我送到医院的，至于他，我也不知道。”

“嗨。”这是张彪才注意到角落的顾年，带着拘谨的笑，“多谢小顾老师了，安欣他给你添麻烦了。”张彪带着职业微笑向顾年道谢。

“那你们有事先聊，我去买点东西。”顾年看了他们两这个样子打了个招呼知趣的走了，出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唐小虎，他撅着嘴靠在门口，顾年关门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他的衣服。

唐小虎扯了扯衣服，不抬头，只是小幅度的指了指地下车库的位置，随后晃着步子大步走掉。

顾年也知道在医院不好说些什么，于是捏紧了带着疑问走向地下车库。

一辆黑色的帕拉梅拉尤其显眼，顾年知道高启强平时不会开这样招摇的车，但是这个车，顾年有些眼熟，哦，唐小虎。

果然，顾年走过去的时候，车门开开了。

后座上的高启强闭着眼，眉目舒展，全身放松下来，车里开着暖气，外套脱在一旁，黑色衬衣附在他身上，领口微开，银色的链条落在他的锁骨处，闪烁着光芒，那样远远的看起来倒像是一尊佛像。

顾年看着车里人的模样，心里的话倒是没办法问出口了，轻叹一口气走过去，坐在车里，轻轻关上门。

车里是他平稳的呼吸声，顾年也不先开口，鼻腔里浸润檀木的香气，让人该死的安心。

顾年也学着他闭上眼，深深呼吸，黑暗里却出现顾野血肉模糊的脸。

“年年，”高启强在这时开口，顾年一下子睁开了眼。

“和我在一起，你就不怕是陪着我走进坟墓吗。”高启强睁开眼，慢慢坐起身来，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透着无力。

“怕。”顾年再睁开眼时，下意识咬出一个字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人已经换成了高启强，没有模糊的血迹，没有无助的眼神。

“你可以…你可以选择离开，去过属于你的生活，世界各地随你选地方，钱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他费劲的说出一句话来，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顾年。

那双眸子幽冷深邃，咬肌用力明显，带动着呼吸都开始不平，就连向下耷拉的眼角也在暗暗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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