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卧病在床的时间增多,母亲的长吁短叹也愈发的多了起来。哪怕我鲜少见到她,但那种遗憾的眼神还是像眼镜蛇冰冷分叉的舌尖舔舐上我的每一寸皮肤。
我为此辗转反侧,昼夜难寐,我甚至失去了呻吟的权利——他们(所有的那些侍从)都眼也不眨的紧盯着我,我难以承受他们的任何责备(即使那只在我的想象中存在)——病也因此更重了。
按理来说,几乎随时会死去的我并不适合带出门,但加茂家向来讲究长幼尊卑,我的母亲是所谓的正室,我又是所谓的嫡长子,如此便不得不去了。
“六眼”、“十种影法术”和本家的“赤血操纵术”是御三家的术式。其中“六眼”与“十种影法术”相伴相生又势均力敌,而“赤血操纵术”却日渐衰弱,好在能攻能守,堪称全能,虽不突出,但胜在无明显弱点。
前些年,五条家突然出了风声,说是“六眼神子”再降世。当日,其在黑市的价格就飙到了一亿日元。
咒术界向来推崇“平衡论”,因此,高等级的咒灵陡然增多,咒术界本就稀少的人才更是就此凋零了不少。
五条家却是守着个宝贝不出门,一直到前几日才递了帖子邀各大家族前去瞧瞧他家的神子,明目张胆的炫耀着自己的得势。
各个家族都很重视这场宴会,无论是基于企图趋炎附势,还是极力不让自家露怯的缘由,凡是天赋高超的孩子都带上了。
加茂家近些年来死的人多,生的人少,有天赋的就更少了。哪怕用孩子还小来搪塞,可岁数大的也没见觉醒什么好咒术,正室的唯一一个男孩又是个“病秧子”。
……
五条家和加茂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层层叠叠的深宅大院中却种着大棵的山樱,让我想起了那座无论是学生帽还是校服的纽扣上都印着绽放的樱花图案的中学。
我想起了竹一,现在的我连“故意”让人取乐也做不到了。没有观众的小丑,是小丑也唾弃的对象。
人人都正襟危坐着,私下却在熟练的批判着他人,名义上的父亲在和禅院家的家主窃窃私语,嘴上翻来倒去也不过是“利益”二字。
“令郎近来可好?”笑盈盈的关切,可配上对方儿子日渐严重的病情怎么也算不得和善。
“向来是不错的,多谢关心了。”他瞥了眼规矩坐在边上,小声的躲在宽大的袖子里用丝帕掩着咳嗽的叶藏说道。
我感受到那缕目光袭来时几乎坐不稳,父亲少有愤怒的表情,但他那比狮子、鳄鱼、恶龙更可怕的动物本性并没有就此消散半分,反而愈发外露着,几近于时时刻刻在胁迫着我揣摩他的心思。
“此番盛宴,想必之后是鲜少再有了。”禅院家主的意思简单明了:如今我们还没有十种影法术,你们也同样没有赤血操纵术,五条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已然摆在眼前了。
“嫡子还未长成,”加茂家主没有搭话,抚了抚叶藏的头,“未来尚未可知。”
两碗清酒下肚,二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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