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番外：教堂信徒和恶魔

作为一个恶魔，一个无恶不作，职业坑人，混迹于各大阴暗场所，相当擅长撩妹，深得撒旦大人信任的左膀右臂笑面，他，爱上了一个凡人。

而且还是个男的。

这倒没什么，笑面的思想一直都挺开放，所以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

但是他喜欢上的这个凡人还特么是个教堂信徒。

就很草。

笑面表示要不他叛逃组织去试试看当个低阶天使能不能拐到那个小信徒。

然后被自己的上司知道后就给吊起来抽了一顿。

问题是还不能还手。

就很气。

挨了顿打并诚恳认过错后就跑到在碧璃那里贴药膏，贴完后然后就头也不回直接屁颠屁颠地从地狱跑到人间去找他的小信徒了。

典型的挨了打回头就忘。

碧璃：md死gay。

收起恶魔犄角和尾巴，笑面变作一个有风度的绅士，拿着银制手杖缓步走进教堂中，穿过空荡圣洁的大厅，他来到了教堂中央。

教堂中央摆放着几排整整齐齐的黑色长木椅，有几个祷告者坐在上面，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地向正前方木制高台上所摆放着的白色创世神雕像祈祷着。

笑面快步走到最前面的黑色长木椅找到空位坐下，微微低头作祈祷状，等待着自己的小信徒的到来。

过了十多分钟，教堂钟声被敲响，一队信徒身穿着黑色的长袍缓缓从教堂后的一条通道中走出，领头的神父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而身后的黑发信徒则用双手捧着一个银盆，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

看这架势，应该要进行洗礼，那个银盆中装着的透明液体就是圣水。

对于低阶恶魔来说，圣水就是剧毒一般的存在，一旦接触到就会被侵蚀腐化成一团烂肉。

但对于笑面这个只比撒旦低一级的恶魔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笑面的目光在触及到那个黑发信徒的时候瞬间柔和了下来，他的小信徒终于来了。

在很多年前笑面就是把圣水当伏特加喝的体质，所以眼下这位恶魔只是在思考怎样才能在进行洗礼时接触到自己的小信徒。

神父走到木制高台前，表情虔诚地打开圣经，开始诵读。

黑发信徒认真地捧着银盆倾听着神父的诵读，等神父的诵读结束，就该为今天来教堂做祷告的客人们做洗礼了，这是他的职责。

笑面可懒得去听那无聊的诵读，他眯起眼睛，静静地端详着自己的小信徒，视线在信徒的脸上和身上游走，最后停在了信徒的眼睛上。

太漂亮了。

也太干净了。

笑面很少看到眼神这么干净的人类，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心悦上这样一个信徒的原因。

黑发信徒眼神微动，他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但是现在神父正在诵读，他不能分心，所以就忍耐了下来。

冗长且枯燥的诵读结束，神父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和黑发信徒来到坐在座位上做祷告的客人面前，开始为客人们进行洗礼，很快就来到了笑面的面前。

“先生，愿创世神庇佑您。”神父柔声道，并示意笑面将手放入盆中。

笑面微笑着点点头，抬手放入盛满了圣水的盆中。

黑发信徒稳稳地端着银盆，垂下眼帘看着笑面浸入圣水中的双手，嘴唇快速翻动，似乎是在默诵圣经上的内容。

笑面眼里浮现出笑意，双手似是有意无意地在圣水中划动，指尖在轻触到黑发信徒抓着盆沿的手就又迅速远离。

和他想象的一样，软软的，有点嫩。

手感很好。

黑发信徒没察觉到笑面的小心思，在默诵完后冲神父点点头，神父便开口告诉笑面可以把手拿出来了。

笑面拿出打湿的手，正想甩飞手上的水珠，一张毛巾就递了过来，笑面微愣，抬眼看去，是他的小信徒。

“请用这个擦干。”黑发信徒淡淡道，声音清澈且纯净。

“......好的，谢谢。”笑面接过毛巾擦干自己的手，然后就把毛巾还给了信徒，黑发信徒接过，将毛巾搭在盆沿后同神父转身离开，继续为下一位客人做洗礼。

笑面凝视着黑发信徒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是他第一次和信徒有交流，之前都只是在远远地观望这个小信徒，毕竟没有太多理由能和小信徒接触或者说话。

笑面想和信徒说话，想接近他，想知晓他的一切。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连小信徒的名字都不知道。

笑面在原位又坐着看了一会儿，直到黑发信徒和神父一同退回教堂内阁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才缓步离开。

明天再来看看他好了。

——————

机会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笑面这天正在人间做任务，正好路过一片森林，马上就要离开森林时突然就听到了森林中传出马匹受惊时发出的嘶鸣声，他抱着看戏的心态凑过去瞧了眼，结果抬眼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信徒。

此刻，他的小信徒正满脸不安地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强盗，长袖下的手紧紧抓住了垂在胸口的十字架。

“教堂的信徒啊......”领头的强盗舔了舔嘴唇，狞笑着握着刀走近因为害怕挤在一起的信徒们，视线在信徒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站在最前面的小信徒上，“你，过来。”

小信徒微微皱眉，但犹豫了一下后走到强盗面前，看着强盗的眼睛，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哼哼......”强盗看着小信徒轻哼几声，嘴角的笑意愈发变浓。

小信徒被强盗头子的眼神给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反抗强盗头子的命令，否则后果......

玩味着看了会儿，像是看准了一样货品似的，强盗头子开口高声道：“除了这个信徒，其他的可以走了。”

小信徒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变，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保持了沉默。

“零号......”神父担心地看着零号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办。

“神父大人，你们走吧，我没事。”零号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有种决然之意。

神父看着零号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个信徒很忠实，他很喜欢，可是......

生死当前，也只能选择放弃了。

“零号，愿你安好。”神父在临走前忧伤道。

零号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强盗头子，做好了心理准备。

强盗头子满意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信徒，伸出手抓向零号。

这场围堵强盗准备了很久，早在好久以前他就在觊觎这个信徒，信徒干净的眼神让他无法自拔。

他想玷污这份纯洁。

零号看到强盗伸向他的手，默默闭上了眼睛，握着胸口十字架的手捏得更紧了。

神啊，请指引我.....

噗嗤——

温热的液体溅到了零号的脸上，零号错愕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在他面前倒下，同时，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的人？”

笑面这会儿表情冰冷到了极点，对于徒手扯下一个活人的头颅毫不在意。

他现在很想把在场除了小信徒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杀光，包括抛弃小信徒离开的那一群信徒。

但是考虑到不能吓到信徒，笑面在杀了强盗头子后就任由吓破胆的强盗杂兵们四散逃开，转过身看向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发愣的小信徒，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抱歉，弄脏你了。”

笑面轻声说着，抬手轻轻抚上信徒溅上鲜血的脸，替信徒将脸上的血渍擦去。

他刚才真的动怒了，毕竟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人这样对待......换做谁心里都不好受。

零号看着笑面，喉结上下滚动，颤声道：“你......你是什么？”

零号认出了笑面就是那个基本每天都要教堂做祷告的绅士，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地去过问笑面的身份，而是直奔另一个他更关心的主题。

突然就出现并扯下一个人的头颅，这可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笑面的表情僵住，他还没做好跟小信徒解释这个的准备。

“......你是，创世神派来的战斗天使吗？”零号看着表情僵硬的笑面，脑中灵光一闪，继续问道，眼神带着些期待。

“......你这么想，也可以。”

败给小信徒眼中的期待之情，笑面犹豫片刻便笑着应了下来，果不其然小信徒的眼中闪动过喜悦的光，璀璨夺目。

虽然有些心虚，但看到小信徒欣喜的表情时，笑面的心里还是相当的开心。

而零号这时已是无比激动，他居然亲眼见到了天使，而且还同天使对话......

赞美创世神！

“那个......”被零号炙热地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笑面挠挠头，试探道：“你......叫什么？”

“零号，叫我零号就好，天使大人。”零号快速回答道，语气很恭敬。

“不用叫我天使大人......叫我笑面吧。”笑面眯起眼睛笑了笑，摸摸零号柔软的黑发，心中的满足感越来越大。

终于，和小信徒真正地认识了。

回到城镇后，零号依旧在教堂里做信徒，笑面还是每天都在完成任务后去教堂找零号。

日子一天天过去，零号和笑面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熟络了起来，虽然零号依旧改不了喊笑面“天使大人”，但比起一开始的尊敬和惶恐，现在已经和笑面相处起来要自然许多了。

笑面很享受和零号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钟，他可以接近他，触碰他，和他说话，虽然......是以冒充的天使身份。

每当零号用他清澈的声音叫笑面，笑面都会感到很幸福。

这是独属于他的。

独属于他。

但笑面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止步于和零号成为挚友，他想要得到零号的心，但是到了这一步他却不敢迟迟不敢打破这一屏障，他害怕零号会因此疏远他，厌恶他，他也因此而感到痛苦和焦躁。

身为好朋友的碧璃在看出笑面的苦恼后大胆地建议道：“别慌，大胆去做，实在不行就来硬的呗。”

“怎么个硬法？”笑面侧过头，奇怪地看着碧璃。

“这个嘛......嘿嘿嘿......”碧璃摸了摸鼻子，微笑着没有说话。

然后就被笑面吊起来一顿抽。

笑面听懂了碧璃的话外音，但他绝不会这么做，零号有属于他自己自尊，他宁可牺牲自己和零号的感情也不会去摧残零号的自尊。

就在笑面感到束手无策之际，让他和碧璃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天使大人，我......喜欢你。”

就在一次散步时，零号突然抓住了笑面的手臂，红着脸，嘴唇快速蠕动，低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笑面当场愣住，他不敢相信，最先表达自己心意的不是暗恋已久的他，而是自己的小信徒。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愣住了一会儿，笑面深吸一口气，对上零号忐忑不安的眼神，一把扯过零号，吻上了他柔软的唇。

“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你了。”

——后记——

“所以说，你其实是恶魔？”

“呃......是......”

“.......”

“零号.......”

“.......算了，已经喜欢上了，似乎也没办法改.......”

“.......零号~”

“呃......等等......笑面！现在还是......”

“我饿了嘛~”

碧璃：“今天也是吃狗粮的一天，撑死我了，我tmd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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