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和密谋

“你们说……他又来了？”

  白濑左一个大袋右一个大袋，身后跟着的柚杏和其他孩子也各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赫然是离送来的物资。

  “对啊！那个白衣人超好的，每次都是无条件的给我们送东西。”

  “对呀对呀，可惜中也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那个人好温柔的，如果可以和他生活到一起就好了，不用饿肚子也不用再受欺负什么的……”

  “谁不是一样想这样呢？”

  一群十多岁的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而中原中也心里却很不舒服，他虽然是羊群的头羊，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异能力但也同他自己说的，那只是一张好牌而已。

  作为首领要保护好组织里的成员，为他们负责，这是中原中也一直坚持的理念，除了最刚开始他加入羊饿过一阵肚子，其他基本是受那个白衣人的资助填饱了肚子。

  开始中原中也是不愿意还有些拘谨的对待离送来的物资，但抵挡不住白濑他们的硬塞。

  这很悲哀……中原中也清楚的知道。羊里的成员仗着有白衣人的资助和中原中也的庇护在镭体街恣意妄为，对同样拥有资助的芥川兄妹更是嗤之以鼻，心里埋怨诺不是他们，白衣人就会把所有物资都提供给羊。

  但是因为芥川龙之介强大的异能力成员也不会明面上招惹他，因为和其他组织不同，其他组织也许会因为忌惮羊之王中原中也而不敢下死手，芥川龙之介那可是个纯纯的疯子，不会给你活下来的机会。

  总的来说，羊的命脉被白衣人，被离死死的掌握在手中。一旦断开供给，羊崽会适应不了饿肚子，狼狈寻找食物的生活，哪怕他们之前就是这么过来的，毕竟“曾经拥有过”会让人的心里出现极大的不平衡感。

  “你们说……为什么白衣人会给我们送物资啊，给那条野狗送是因为他有强大怪异的异能力，那给我们呢？”

  柚杏提出了致命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呢？

  一众成员把目光看向了中原中也身上。

  “喂！这关我什么事？”

  整个羊群里只有“头羊”拥有异能力，操控重力。这是人们表象所知道的，但离知道什么？他知道中原中也是当年镭体街坑洞的造成者之一，荒霸吐的容器，以及“污浊”的存在。

  而这些中原中也就知道个污浊。

  “真好啊，中也，我们沾了不少你的光才活到现在啊。”

  白濑是嫉妒的，他没有异能力，做不到像中也那样强大，连自己的存活都是靠着面前这个橙发少年。

  既然拥有不了，那就控制吧。

  “哇！这次他送来的还有巧克力棒呢！我之前吃过一次超好吃的！”

  “是吗？分我一块！”

  少年少女们开始扒拉着袋子中附加的零食，有几块葱味的饼干掉了出来也没人去捡，因为看不上了。

  中原中也默默地将地上掉落的饼干捡起来，对着他们说道：“不要挑食啊你们！那个白衣人送来的就好好吃完啊！”

  柚杏偏头过来，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啊，反正那个白衣人会继续送过来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以前我吃是因为只有这个东西可以吃，现在我有了其他选择我干嘛还要去吃呢？中也真是个笨蛋。”

  笨蛋……么？

  ……

  也许是吧。这是中原中也不知道第几次打退来抢夺食物的人了，奋力一搏的、躲在背后暗算的、以及装可怜想掏取一份的。

  “你……你们给我等着！”

  “来就来，谁怕你啊！一群饿得发疯的狗！”

  躲在中原中也身后的孩子叫嚣着那一群人，还拿出带在身上的面包向他们展示。

  “够了！把东西收回去。”

  那群人捂着自己伤口狼狈的离开，走之前瞪了一眼中原中也身后的少年。

  被中原中也吓到的少年不解的看着“头羊”，但还是乖乖的把掏出来的面包收回口袋。

  “中也你干嘛？为什么不让我骂他们？”

  “我说的有错吗？他们就是一群饿得发疯的野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明明让你们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了！”

  中原中也有些头疼的扶额，被呵斥的少年气势不自觉的软下，但还是嘴犟的说：

  “反正中也会来救我的吧，白濑就是这么说的。”

  “反正会来救我的，有什么关系。”

  理所应当，理所当然。

  中原中也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回到领地里去，我去巡视。”就插着兜一步一步走了。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他只能注视着中原中也的背影。

  那瘦小的背影如此孤独的，沉重的去完成他作为“羊之王”的责任。

  先代首领被刺杀前森鸥外和太宰治私底下见过一次面，说实话，森鸥外碰见太宰治时他正在被两三个人围着，其中一个男人揪着太宰治的领子把他提起来，面色很是凶恶。

  还挺意外的。

  太宰治此时脸色也不好，嘴角挂着一点猩红身上灰扑扑的，洁白的衬衫染上几滴血液，灰色的风衣对于14岁的太宰来说还有点过长了，，风衣带子殃殃的垂下，鸢色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太棒了。

  森鸥外在心里评价道，太宰治余光看见森欧外，顿时笑起来向他挥挥手，嘴里还大喊：

  “森先生，您来啦！我在这里哦。”

  拎着太宰治领子的男人和同伙一齐顺着太宰治挥手的方向看去。

  森鸥外：……

  “兄弟们，把那个男人也解决了！”

  领头拎太宰治的顿时下令，剩下的几个男人也是向森欧外挥拳冲去，森鸥外站在原地不动，一脸难办的样子。

  “我只是个医生啊……虽然没有执照，但……”

  “爱丽丝酱！！！快保护我！”

  森鸥外面前闪出一个金发萝莉，穿着护士装拿着巨大针筒划向其中冲的最近的男人，把那挥舞的拳头硬生生切了下来，然后一脚踹开举着针筒向另几个人冲去，而毫发无伤的森鸥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小旗子疯狂挥舞。

  “好棒！！爱丽丝酱举着针筒打人的样子果然也好可爱呢～”

  被拎着的太宰治：…………没离君拎的舒服，而且……你丫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那个森先生，可以先把我救下来吗？”

  拎着太宰治的男人惊讶于面前这个颓废大叔是个异能力者以至于没管黑猫猫的喵喵叫。

  “可恶！你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听到黑猫猫求助的黑心狐狸缓步向男人走来，听到威胁时脸上更是不自觉的笑。

  “太宰君，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死亡吗？”

  男人错愕的愣住，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森欧外。

  “是呢～”

  太宰治鸢色的瞳孔里闪着疯狂，手伸向男人的头，嘴里弥漫着低语。

  感觉到触碰到男人吓得猛然回头，叫嚣着：

  “别碰我，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他与那双绝美的鸢眸对视，清楚的听见这个少年说：

  “给予我所追求的死亡吧，让我从这个不断氧化的世界醒来……”

  “你在犹豫什么？”

  男人心里发毛，手控制不住将太宰治甩开想要逃跑，嘴里呢喃着“疯子，疯子……”

  森鸥外将男人的生命永远的留在想逃跑的瞬间，一把手术刀划开了脖颈打量鲜血喷出，被甩开的太宰治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默默看着这个前几秒还说要杀死他的男人倒在自己面前。

  “啊……又没死成。”

  爱丽丝此时也是回来了，护士服上沾上不少红色，森欧外将手术刀擦净后扑向爱丽丝。

  “呜呜呜爱丽丝酱～我刚刚差点就被杀掉了呜呜呜。”

  爱丽丝躲开森欧外，抱着针筒站在一旁看着因为扑空而摔一跤的森欧外。

  “都怪林太郎！明明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吃蛋糕的！”

  “爱丽丝酱……好残酷呜呜呜。”

  “哼！我走了！笨蛋林太郎。”

  说罢爱丽丝便消失不见，留下森鸥外一个人在风中摇晃。

  “森先生。”

  太宰治叫停了森鸥外的表演并拍拍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嘴角的血渍还是有些显眼。

  “啊～太宰君可真坏，把无辜的我给拖了进来。”

  森鸥外也是收拾下自己站起身，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仿佛刚刚地上撒泼的不是他。

  “哎，我也很难受好吗，又没能成功死亡。”

  “我要是不救你会被离君问责的。”

  “呿。”

  森欧外走过太宰治身旁拍了一下肩膀，然后就走进了镭体街的小道里，太宰治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上去，两人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

  两人默契不提为什么太宰治会被人围住群殴，太宰治不说，森欧外也不会主动问。

  等到森欧外停下时面前是一座废弃的仓库，两人心有灵犀的一同进去。

  仓库里并没有布满灰尘，反而干净整洁。

  “这是离君的一个小据点，太宰君有什么就直说吧。”

  太宰治好奇的四处张望，摆着的箱子基本装着颜料，四周透光还挺好，到处堆叠着空白的纸张，画笔，中心是一个画架，上面是张空白纸。

  离会画画这件事太宰治并不意外，离手上的茧除了握刀，枪外，就是画画练出来的。

  “森先生你擅自带我来这里离君不会生气吗？”

  太宰治好奇的问，森欧外只是走到画架前伸出手触摸了一下上面的空白纸张，然后转头向太宰治微笑。

  “太宰君，你不要低估了你在离君心里的分量哦。”

  “好吧……”

  太宰治伸着懒腰也一同到画架面前，弯下腰企图从空白的纸张上看出什么。

  可惜什么都没有，太宰治收回对画架的目光看向森欧外。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太宰君。”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好奇森先生和离君做了什么交易而已。”

  以及……

  “离君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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