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冰帝默默的看着昏到在地的夜戚洛，眼眸颤了颤，终是开口说话打破这长久的寂静:“她……会疯了吧？”

话语如清泉在流，一如夜戚洛静静淌在地上的血，切实却又无比空洞。雪帝转了个身，神情因使用终焉而有些恍惚，良久，才开口说话:“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将来可能会疯吧……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落不可能选择一个这么轻易就疯掉的人继承神位的……万年，有天分有血脉的继承者算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

“疯了，她就离死亡不远了。”

雪帝长长的睫毛垂下，眼眸里敷上了一层不属于她的哀。再欲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她确实是留手了，第二考的目的并非检验她的实力，而是击碎她最后的自尊——作为正常人的自尊。

但这并非是结局，第三考——雪帝相信那个浸在血里的家伙一定还存在法子来培养夜戚洛的，毕竟，当初的神考，是曼落交付给他的。至少，在离开极北的时候，夜戚洛要可以独自击杀封号斗罗。

雪帝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夜戚洛的命，人是要信命的。她只是觉得她太苦了，可是不经疾苦只能长长久久的养育在温室。

这是她自己的路。

一片一片的雪花淹没了夜戚洛，流出的血结成坚冰。略有些来迟的尺儿并未听到雪帝冰帝的一番对话，只是瞧着夜戚洛这般模样，悠然的叹了口气，一面暗自感叹自家主人的作死，一面将她抱起，走向住所。

“堕落神考第二考完成。”

“奖励:适应性魂环三个，魂力提升一级。”

夜戚洛只是觉得冷，那种深入骨髓的冷，绝非碳火可以解决。过往无数的人在眼前闪动，末了，是夜芬岩。

“宁子。”

夜戚洛惶然惊醒，却是看到尺儿在旁边烧着碳火，一簇一簇火苗攒动，一如当初在七宝琉璃宗从书房的门缝向里偷看时瞧见的一般。

宁风致温文尔雅，宁荣荣脱跳活泼，古榕尘心满脸宠溺。那时也是飘着雪的夜，冷，一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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