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昧

红莲地狱，断腿水榭里的那位玉衡长老四处闲逛，正值临夜之际，他逛至奈何桥便，看见了一个和薛蒙年龄相仿的孩子，抱着好高一摞书在走，书掉了一本，他若现在去捡必是要费些力的。

楚晚宁看见后便替他捡起了书，落在了上面。

那小孩子连忙道谢：“谢谢这位长老了。”

楚晚宁道：“你怎么搬这么多书？”他随手翻了一本，都是关于医疗之术，他疑惑道：“医疗？”

小孩子说：“弟子喜欢看些关于药理的书，测属性时弟子善医疗。”

“你叫什么？”

“……师昧”

“哪个“mei”？”

“冒昧的“昧”。”

师昧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不太自信，不过薛正雍起的名字还能好到哪去？

楚晚宁道：“为何不在藏书阁看？”

师昧叹气：“弟子没有通行令牌，好不容易进去一次又不能待太久，只能搬回去慢慢看。”

对啊，进藏书阁要么有尊主的手续，要么有通行令牌。这小孩子大概也是刚入门的弟子，也没有什么令牌了。

楚晚宁迟疑片刻，他说：“你既然喜学，”他解下了腰间的玉牌，递给了他，“那日后便拿着我的令牌去吧。”

师昧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欢喜的接过了令牌，玉牌边上刻着四个小字——“玉衡长老”

他原来……是玉衡。

那年纯木属性灵核的晚夜玉衡。

将宗门少主收入门的北斗仙尊。

师昧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楚晚宁，虽然他知道这一定是位长老，可没有想到是玉衡长老。

“不用怀疑了，我的确是玉衡楚晚宁。”

别人口中的玉衡长老，是脾气暴躁的夜叉，动不动就能把别人抽成塞子的凶狮子，可他见到的本人……竟然是如此和蔼温柔。

师昧此刻深觉得传言真的不可信。

师昧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别人都深觉得蝶骨一族只是修炼的工具，在别的长老那里也见不到面，但是现在眼前便有一位现成的长老。

师昧几分犹豫，还是鼓起勇气一问：“长老，你说……蝶骨美人席，算人还是算兽？”

他不敢恳求“是”字，只求能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在这夜幕之中，万千繁星之下，一高一矮站在桥边，矮的那位提出的问题让别人来说都是伤痛的，高的那位毫无犹豫。

“是人。”

是人。

“是”字。

师昧甚至有一些兴高采烈，可还是忍住又揪着问：“可他们都说蝶骨一族生来就只是为了修炼。”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立场不同，蝶骨一族也并没有错，只是因为这个身份受影响，人们都觉得蝶骨能增长修为，但却不同人来看待，但他们也是人。”

师昧眼中的光芒再也藏不住，只能狠狠地压制着，晚夜玉衡，北斗仙尊，着实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恰逢时节，再过半月便是拜师礼，师昧已决心拜入楚晚宁门下，只便看楚晚宁收不收了。

不过师昧很有信心，楚晚宁会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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