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

炭治郎被祢豆子背着，缓缓走来，他见证了鬼之间的离别，竟然觉得人类的死亡似乎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至少可以有个坟墓，寄托思念，而鬼什么也没留下，也不会有转世了。

“节哀，月……月里小姐。”炭治郎低垂着双眸，他心里很难受，面前这个人，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散发着令人窒息地悲伤味道。

“你懂什么。”月里冷冷开口，“你懂什么？？”她不顾一切地质问着，“你杀了他们，杀人凶手还有脸告诉我节哀？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千百年来一样虚伪的？”

“鬼杀队的人都一样！”

她抱着头，仰天大笑，笑的格外悲凉，“你们自认为是对的，却一直在做杀戮的事，和鬼有什么区别？你不知道吧，我生前就是被鬼杀队的人杀死的。”

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她是被鬼杀队的人杀死的，月里和无惨，都是那个时代悲哀的产物。

她指着喉咙，“这里，他一刀就穿过了，可疼啦，血都是喷出来的，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到这一刻，她仍是做不到杀死所有的人，那不公平，可这样对她自己也不公平。月里痛苦极了，随手向远处的地面打去，激起一片冰花，砸出直径十多米的大坑。

这是有多强的力量啊，炭治郎不敢想，也不去想，此刻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无惨正在查阅资料，心口一痛，一股记忆涌入脑海，从那久远到不知多少年的少年时期，到成为鬼，他的记忆里，满是月里。

而血液传输来的记忆，是堕姬和妓夫太郎被杀，月里在废墟中痛苦，于是顾不得手中的资料，匆匆离去。

月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可窒息的感觉仍像被人扼住喉咙，眼前一片漆黑，她没有泪了，疲惫的坐在原地。

炭治郎警惕的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无惨！

那人下一秒便出现在面前，他仍旧面容俊美，气质矜贵，身着灰蓝色衣袍，头发还没到肩膀，微微遮住大半张脸。

他轻轻抱住月里，顺着她的头发，他能感受到月里的一切难过和痛苦，无惨耐心的轻拍她的后背，直到情况稳定下来。

“无惨。”她叫着他的名字，干涩的眼睛再次溢出一滴泪来，说着脸庞流下，滴在他手心，凉的刺骨，“你来的好晚啊。”

“是，我来晚了，所以梅去另一个地方等着我们。”无惨一边握着月里的手，吻上她的眼角，拭去那滴泪，“一定会再见的。”

月里靠在他怀里，缓了好久，才撤离从悲伤中脱离，可手仍旧冰凉，紧紧握住无惨的手。

炭治郎看着无惨，至亲之仇不能不报，可如今的他，就是在送死，稀奇的是祢豆子并不害怕这两人，反倒有些亲近。

无惨牵着月里，回眸看向他，“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情况，我不介意提前和鬼杀队交战。”

“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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