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连绵的细雨，仍然无法阻挡人们对节日的热情，而同在城中的议丞府似乎总是如此安静，哪怕是如上元节这等大节日亦是如此清静。

没有属于节日的装饰，没有属于节日的热闹，有的只是不停歇的笔与纸碰撞出的摩擦，就好像这里并不属于那个热闹的世界。

沉寂，冷静，理智与一切热闹繁华的世界划清泾渭分明的界限，这似乎成了每一位议丞所必须要做到的。

稍微停下手中的笔，轻抿了一口早已泡好的茶，透过围墙仍能够听到那属于城中的欢声笑语，是孤寂的旅人最无法拒毒药，可是只一抬头，便望向那幅从这所建筑竣工时就以悬挂的匾额——无愧于心。

无心轻叹的口气。

“茶凉了。”

若是平常，自然有人将这以凉的茶换下。

只是今日偌大的议丞府没有一位服侍的丫鬟或小斯，因为今日是上元节，有家的人都已经回家了，所有的人都会拥抱这份热闹。

[有家的人已经回家了，那么像我这样的无家之人呢？罢了，罢了。]

无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当母亲死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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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笔规整的摆在笔架上，今夜无心第二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处理好的公文无心长舒了口气。

只是为了今日工作的聊有成效，以及心中那份最初的信念。

平时喜怒不行于色的小大人对着那堆成小山般的公文露出了浅淡的微笑，就像是一个刚刚完成困难任务的学生。

也对毕竟她的年纪也只有刚过若冠年岁，而那自顾自的揽在肩上的重担使她早早就开始承担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有的责任与压力，而这也使得她比平常的青年心理更加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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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漫天的烟花，连星星都要避让其锋芒，热闹的灯会与人们的欢笑声一起奏唱，可谓是一派和谐的时光。

节日热闹的欢笑声，引着那些孤独的灵魂一同庆祝这热闹的盛事。

[多久没有参加过灯会了？]

无心在心中反问着自己。

[好像有快十年了吧!]

儿时的回忆，逐渐涌上心头。

温柔的一双大手轻轻的揉着无心的头顶，那熟悉的声音笑着问。

“我的小心儿啊，想要哪个样式的花灯，娘亲去给你买。”

[母亲您有多久没有出现在，回忆中了，心儿好想你!]

回忆还在继续。

“我想要小鱼的，就是那个。”

小无心认真的指着一旁小摊上的鱼形花灯，渴望的神情就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既然心儿想要，那就买。”

小无心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表情先是惊喜，随后一把扑入那人的怀中。

“爹爹!”

[还记得那时候父亲他还没有当上判宗宗主。]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来年一月才能回来吗？”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其中仍有掩饰不住的惊喜感。

“本就不是什么大案子，那点收尾我就交给其他人了，想着能在中元节赶回来给你们个惊喜。”

无情说着还揉了揉无心的头。

“爹爹别揉了，在揉就揉傻了!”

说着则有些故意的剁了剁脚，随后还将头别过身去。

“你这丫头。”

看着自家闺女的那副神情，无情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好了，别生气了，爹爹给你买桂花糕了，要是生气就吃不到啦。”

“真的吗？”

小无心略带着一点疑问问着。

“当然是真的了，爹爹还有会骗你吗？”

无情少有的认真的看着小无心。

也许是桂花糕的作用，小无心开心的说着。

“爹爹不会骗我，所以我最喜欢爹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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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终究是来到了街上。

[就和小时候一样。]

看着各种卖花灯的小贩，以及街上放烟花的小孩，无心默默的在心中感慨。

[就如同而是一样，只是我不一样了，而已。]

...

时间不过半个时辰，无心便觉得有些疲倦了，说起来灯会历年皆是如此，大抵只有幼时才能有个足够的热情游览这个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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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味道是血腥味，有命案的发生。]

数年办案所练出来的灵敏的嗅觉使无心在极短的时间内发觉了命案的发生。

快步走入巷子里，只见得一个杀红的眼的犯人，正拿着刀对着一群年纪不大的孩童。

而一旁正躺着还有些温热的尸体。

眼见着那犯人即将向孩童们扑去，没有一刻犹豫，韵力的锁链在瞬间出击，挡下了那到攻击。

“预谋杀人且情节严重，并且恶意伤害目击者，按律当斩。”

冷静的叙述着所见的罪行，这是无心的职业习惯，也是给犯罪者一个能够迷途知返途径，只是是杀红了眼的犯人又怎么会轻易回头呢？

“不过区区一个小吏，竟然也敢管这种事。”

犯人快速的冲向无心所在的位置，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冥顽不灵。”

防御性质的锁链瞬间收紧，将犯人捆了个结实，一瞬间的大力使犯人疼的晕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大碍。

走到被威胁的孩子们的身边，出声安慰这种早已刻在习惯里的动作做起来，那是驾轻就熟。

只是今天要安慰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同。

...

当然最后还是放了他们一马，毕竟计划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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