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似乎没有一刻能停下。风潇雨晦,仿佛是有颜色和形状似的,使得艾如冰雪泼下般感到阵阵寒冷。
皎皎少年独立在狂风暴雨中,干净利落的短发滴着水珠,鬓前的发丝在空中荡出一个弧度,如莹玉的脸被淋了一个精光。
“嘟嘟嘟……”似是早有察觉,他早早左手执着老式手机,而他的右手至始至终牢牢攥着一张净是褶皱的照片。
他气质冷然如流云,肩若削成腰若素,眉如墨黑,白衣胜雪,白如冠玉,眼眸澄澈得恍若碧波,像是黑夜中的明珠。
“好,好,好。”也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一一对答如流,点头如捣蒜,神色有些凝重,仿佛洞箫低吟。
他举起手中的照片,伊始如至宝般谨小慎微轻抚着,照片中只有一个女孩,灿如繁星。
往事如竹筒倒豆哗啦啦出现在她脑中,他透过这种照片却瞧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说真的,你和她真的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这么多年,你不曾后悔过吗,艾?”
对方话语间有些戏谑嘲弄的意味,却因为温柔的声调,反倒让人认为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心。
艾缄口不言,眼眸如深不见底的寒谭,覆上一层黯淡的灰,拢了拢帽檐,这无疑撞在他枪口上了。
正在对方以为他不会回话时,他接话了,语气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声线颤抖,期期艾艾:
“……不……曾。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对方轻笑了一声,仿若喜闻乐见,声音饱满平稳, 似乎是丝毫没有触动似的:
“你看不见你自己,你所看见只是你的影子。”
像是要给他顺顺毛,对方一字一顿,缓缓开启了新的话题:
“你猜怎么着?我在锦绣学院看见她了,对,就是你要去的锦绣学院。”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对方的反应有些大,双眼忽然变得赤红如玛瑙,咆哮道。
“安静,安静些。”
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仿佛有着魔力似的,一下子让艾从狂燥变为平静,言行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那有如何?我早已经不在乎她了。”
“呵呵。”对方狭黠若狐狸,一开始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漫不经心地叙述着:
“你知道吗?她给我的感觉是什么?”
“她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了,明知做不到,本应该放手,却还是不断拼搏着,像永动机似的。”
“她说,她最讨厌的就是无作为了,凡是试过了才知道行不行,也就是只有她才可以决定她可不可以。”
“她,真的,和她很像呢。”
艾心里似打翻了调味瓶,五味陈杂,有甜味,有酸味,有苦味……
“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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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聪明反被聪明误。”
芒拨了拨垂在额前的头发,笑声尖利,完全颠覆了昔日温柔的“芒姐姐”形象,只一昧地向后注视,直至——
青天白日之下,大地震颤,沙石飞扬,迷了她的眼睛,震得她向后仰倒。
她感到一阵心悸,好整以暇地藏匿一旁,作壁上观,捻了捻乱糟糟的发丝,一股快意卷席了她的全身。
这局,是她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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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锦绣学院,锦绣学院是CA市最有钱的一所学院,也是最不为人知的学院。在游览的时候,请各位拜访者务必遵守以下规则!
1锦绣学院存在鬼,真实的鬼,不是过家家开玩笑的。
2每当有钢琴声响起,意味着鬼在靠近。
3你们是唯一可以用肉眼看见鬼的。
4见到鬼,请不要让鬼察觉到你能见到,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5否则你们会回到几分钟前,你也不想困在时间中吧。
6还记得吗,你们最初要去的是百鸟学院,你们从踏上旅程那一刻起就被骗了。
什么……画面开始扭曲……一张看不见的网笼罩在他们头顶,像是陷入了泥潭,越挣扎越深陷于此。
天空好像变暗了,大地仿佛都在低吼着,烙下的阴影被分割成一条条,宛如在忏悔着过往。
是阴沉雨幕中的灯塔,是飘浮沦落的乌托邦,还是罪恶肆意的启示录?
Kiss me!双手交叠,你我同罪!
小伙伴们再次恢复光明,是在一间破旧的屋子。衰老不堪的椅子发出“咿呀呀”的抱怨,窗帘轻柔地游荡着。
时不时向外探去,像是与大自然撞了个怀,又像是抚摸着空气,墨多多甩了甩脸上的灰,自己似乎成了受难的难民。
仿佛有一位技术高超的指挥家,指挥着点点仿佛有生命的灰尘扭动着身姿在地上排成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力有处有还无。”
是红楼梦的诗词!还没等到小伙伴们惊呼出声,爽朗的笑声打搅了他们,将小伙伴们的警惕灌柱成形。
一个身着西装三件套的男孩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像流淌的流水一样做起了介绍:“我叫伊恩,锦绣学院的学生会会长,欢迎你们来到真正的锦绣学院。”
“你就是那个对月姬遭遇视而无睹的……”虎鲨正要动手,被尧婷婷拽了拽,手指指向一旁。
“月姬呢!”
“查理呢!”
“他们去了哪里?”
伊恩的脸一半在万丈星辉下,一半在无烬黑暗下,阴险地扯了扯嘴角:“不属于锦绣学院的,当然请他们离开了。”
而后恢复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新入学的学子,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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