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鲜血

“丽子小姐好久没来了呢，这次也是和五条先生一起吗？”

你环顾四周一如往昔的装修，看着面前热情的店员，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笑着吧，这个时候，你应该要笑。

脑中总是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反复提醒着自己。

心中被熟悉的尴尬感充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整个人即使每说一句额外的话，都会耗费无比庞大的咒力，却还是努力地朝着店员笑着说道。

“啊，这次……不是。主要是……想和你们合作一下。”

店员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依然礼貌地问道。

“好的，冒昧地问一下，是公司的年终庆典吗？”

“嗯，是的。”

店员笑了笑，掏出价目表。

“最近有很多家公司都于我们有合作呢，最热门的几款点心有以下这些，需要给您介绍一下吗？”

你缓缓地在价目表上摩挲着，眼神却没有聚焦，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陪自己一起吃甜点的人。

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听说，他和宿傩大战了一场。

为了救自己。

听说……

不，没有听说。

你笑容淡然，顺从着自己的心意肆无忌惮地思念着五条悟，任凭自己的思念信马由缰。这样的思念，那么自然且奇怪地涌进自己的大脑，但是此刻的你似乎不再想去纠结为什么它要出现。

你想通了，一切和五条悟有关的思念，对你来说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么？

店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笑了笑，合上了价目表。

“嗯，没什么问题。你们家的甜点我都吃过，味道很不错。那就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红丝绒蛋糕、草莓大福……还有……”

头又开始痛了。这瞬间虽然你想顺从着自己的心意，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你已经记不清楚了，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但是你还是咬着牙，吐出一口咒力蒸腾出来的浊气，朝着店员补充道。

“再来一个……呃……”

你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捂住了胸口。

店员吓了一跳。

“您怎么了？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你摇了摇头，调整好呼吸，说完了刚才的话。

“再来一个……毛豆生奶油味的……蛋糕。”

蛋糕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你想要点一个蛋糕，静静地等待着他。

店员捂嘴笑道。

“好的，明白了。”

你脸上笑意淡薄，接着店员的话说了下去。

即使每一句都让你无比痛苦。

“我和悟来的时候，这些都是悟爱点的。我记得悟还被评为你们店年度最喜爱……毛豆生奶油味蛋糕的顾客呢。”

店员被你抢了话，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地调整好了表情，笑着说道。

“对啊，当时五条先生还抱着您……”

“转圈圈是吗？悟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让你们见笑了。”

“不，您客气了。”

店员脸上的笑容依然挑不出任何问题。

“对了我们还要您和五条先生当时的照片哦，不知道您这次有没有兴趣将它取走呢？毕竟这个已经放在这里两年多了……”

你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说道。

“当时还留了照片吗？”

“是的。”

店员蹲了下去，在柜台内翻找了片刻，拿出了被尘封了两年的照片。

你本能地迈开腿想要离开，却还是没忍住好奇，慢慢地将那张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地查看着。不知不觉间便坐在窗边看了好久，桌上的红丝绒也已经全部见底了。唯独喜久福你一口都没动，像是在等待他真正的主人。

一股寒意缓缓的爬上你的后背。雾霭消散，夜幕降临。银色的月光好像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缓缓地覆盖了整个东京。你坐在窗边，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照片，将视线落在窗外。

离开这里！

不，留在这里吧。

你早就习惯了心中莫名其妙出现的那种感觉了。

你压下自己心中的一层又一层的异样感，即使你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积累了那么多的异样感。

在五条悟出现之前！

留在这里吧。

于是，你本能地朝着那个十字路口看了一眼。

那个极其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尊被皑皑大雪覆盖的一尊雕像。

为什么他要关掉无下限任凭大雪的寒意侵染他的身躯？

为什么会下雪？

你拿起桌上的蛋糕，朝着远处的五条悟扬了扬。

五条悟那双深远的六眼似乎波动了一下，抖掉身上的积雪，迈开步子朝你走来。

“叮咚”一声，甜品店的门被打开了！

“欢迎光临！五条先生！”

店员激动的声音又一次表现了诸多的不合理之处。

“你……还不准备走了吗？”

他这次仍然没带眼罩，幽蓝的双眸在夜空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泽，六眼神子就那么隔着一道红绿灯，遥遥地与你对视着。

你没准备躲着五条悟，从始至终，一刻都没有过。

“不……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袭来。你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慌，最近这段时间疲倦感、嗜睡感，就像是定好了闹铃一般，一股脑地向自己涌来。

只是这次的呕吐感让你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了，你后退的趋势被五条悟截住，一不小心，你没忍住，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

一丝丝腥红的血点溅在了五条悟的脸上。

他没开无下限。

五条悟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但他明显是知道你为什么会吐血的。他惊讶的是，你居然已经到了吐血的地步了！

“丽子！”

五条悟不由分说地拉着你的手腕拽进怀中，焦急地说道。

“很难受吗？为什么？我以为只有我在这么多时空中穿梭需要消耗咒力，你怎么会？”

你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即使很多你都听不懂，你也依然从他话中的蛛丝马迹里面抓到了一丝隐约的可能性。

“悟……”

“我在！”

五条悟一把握住你的手。

“你想吃蛋糕吗？”

五条悟一愣，而你已经拿起手边的叉子，叉下一块蛋糕递至五条悟的嘴边。

这块蛋糕你选的极好，里面的毛豆生奶油极其丰富，一丝一缕都将湿润绵密的蛋糕胚层层包裹住。口感是极棒的，五条悟一定会喜欢。

“吃吧，生日快乐，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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