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抱歉先生,没有今天的报纸了。”
在听到这话后的男人并没有展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换句话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报纸,果然如少年所想,男人视线在狭窄的屋子里搜刮,良久对上少年金色的眸子问:“许先生呢。”
不是疑惑而是肯定,少年金色的瞳孔同他对视,随后他带着帽子的银色头发抖动,“今天他刚好不在,老秃头我再说一边,你再敢用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看他,我会……”
说完他握紧拳头,关节的声音出现,可是男人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对上少年的眼睛,从上到下把他扫描一遍:“不过是弟弟而已。”
犬夜叉恍然大悟,随后露出鄙夷的眼神:“恶心,我会把你打到进医院都救不活的。”
男人耸肩道:“主会救我的。”
“呵呵。”犬夜叉半天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从他的神色里看出明晃晃的对教会的不信任,当然从他出生起他就不会信仰任何宗教,他是遗弃子,又不算是,在他的记忆里有一段美好的过往,但始终是过往,直至他在路边和狗抢夺食物时,许鹤霄把他捡走罢了。
如今想起,画面依旧清晰,那时的许鹤霄扎着高马尾,神情宛若那些精神抖擞不愁吃穿的富家少爷,在路过这条路前犬夜叉就盯上他了,许鹤霄的收养是犬夜叉的蓄谋已久,他知道许鹤霄每周日晚上八点会走进这个巷子。
所以他那时露出自己的兽耳与野狗纠缠,不须努力就能做成的穷酸样。
而许鹤霄看见他的耳朵惊了一跳,之后就草草了事,他和许鹤霄住在一起,他们挤在穷人巷,挤在这块狭小的房间里卖着报纸。穷人是买不起报纸的,犬夜叉观察过每个人从他面前走过,都不会看这一眼,他们看起来急匆匆,在雨天时依旧如此,踩出的水花和地上的泥点会溅在每个人的裤脚。
他们穿着发黄的衬衫和西装行走,周边是各色的小摊,吆喝声吵闹到犬夜叉睡不着,他会在每天早上3点被吵醒,那时他推开小窗看见底下已经出现了摊,想要新鲜的菜,就得早点来,这是犬夜叉悟出的道理,许鹤霄很少来这,但是每次来都会带上一大摞的报纸,笔油的味道并没有完全遮盖他本身的味道,犬夜叉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厚重黏腻,而小狗乖乖的低下头任人摸着头顶,把这个心思藏在最深处,企图用不知继续维持这样和平的假象。
遮掩一直很麻烦,而那天犬夜叉和男人僵持住,他用恶言恶语讽刺让男人走出屋子,可是他没有,他用那种暧昧的表情说:“他答应我了,还说要给我东西。”
犬夜叉表情愈发不耐烦起来,这头肥猪脑子里到底在脑补什么东西,许鹤霄就算瞎了也看不上他,大概是他嫌弃的表情太明显了,男人抬起头眼底闪过精光,他无所事事的把手指弯曲,用手关节敲打着光滑的桌面:“你难道一点都没怀疑过他吗?”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犬夜叉强硬的狡辩,男人大腹便便的站起,然后拍了拍犬夜叉的肩,并靠着他的耳朵道:“不过是条看门狗,别把自己想的太好了。”
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完美的踩住犬夜叉的雷点。他的声音放大,随后掐住男人的脖子,因为动作幅度大松松垮垮的帽子掉落,露出那对耳朵:“你找死对不对!”他的表情狠厉,动作已经彻底出卖了他,而男人被掐住脸因为缺氧变红。
“我让你嘲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不会死,主会救我,然后审判你们这些垃圾!”
这时门被推开,一缕风也因此进入屋内,二人视线均因此看向门口,而门口赫然站的是许鹤霄,他的眼神玩味的看向犬夜叉和男人,犬夜叉立马松开手,企图狡辩。
“不是你看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许鹤霄弯下腰捡起那个帽子,他比犬夜叉还要高上些,如此轻易的给他戴上,甚至带有恶趣味的向下压,少年的眼睛被帽檐遮盖,“喂!你干什么!我都快看不见了!松手!”
这一连串的话丝毫没有威慑力,甚至就像是奶狗炸毛胡乱拍着人的胸膛一般,而许鹤霄收起嘴角的笑意,然后对着旁边的男人道:“今天的报纸没有了,但是有明天的。”
男人挑眉道:“明天?那给我来一份。”可是这样说,他的眼神犹如蛇一般在许鹤霄的身上巡视,不如蛇的冰冷,甚至是炽热,而许鹤霄敞亮的给他,男人看过瘾才拿起手中的报纸胡乱扫了眼,这时门又再次被人推开,不知何时外面下了雨,而那人擦了擦脸道:“夫人有电话。”
男人露出嫌弃的眼神:“女人就是麻烦。”之后他把报纸折叠起来,随便塞进高贵西装中的一个口袋,在他出门前许鹤霄还“友情提示”:“记得看完。”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表情变得荡漾起来,从而忽视身边助手发青的脸。等男上坐上车看着脏乱的穷人区,那双小眼再次眯起,随后嘁了声:“真把自己屁股当成什么娇贵的东西了。”而他这时慢悠悠的掏出报纸,一眼看到的是:“知名富豪死于车祸。”男人一乐,想了想自己的竞争手们,这时前面握着方向盘的人猛然转弯,而男人因此倒落在地,他带有怒气的大喊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得到回复,因为他看见助手胸口的血洞,等聪明的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他低下头看着胸口的血洞,死前的第一想法是:居然是我……
而他死后车因为停留在了半路,后面的车撞上后尾,前面的车撞上引擎,一切都顺理成章,一场车祸就此诞生。
在店里的许鹤霄忽然抬起头看着钟上的时间问犬夜叉有没有收拾好东西,犬夜叉点头道好。之后他就像无心问了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说一星期只有七天吗?”犬夜叉下意识的道:“因为诞生主时足足用了七天。”
许鹤霄又问:“那你觉得主……怎么样。”
他也没想这个问题得到回答,估计也就随口一问,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犬夜叉答了出来:“空有噱头的事,本来就是宗教瞎编的,我也不信真有祂的存在。”
许鹤霄意味深长的点头,犬夜叉却不知他设计获得了一段好日子,而那人也何尝不是画了一个巨大的馅饼等小狗乖乖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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