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声大作。
黑暗中姜湫忽得从床上坐起来,摁亮床头的一盏灯就往窗边走。
拉开窗帘的瞬间,安室透也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你在干什么?”
“哦,把你吵醒了啊。”姜湫头都不回,“真是不好意思。”
降谷零:但你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不等安室透先问什么,姜湫简而言之地说了三个字:“有东西。”
说罢回过身,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出一套防雨材质的衣服换上,又将自己的长发绑成了一个丸子。
见她正往自己背上背那把剑,安室透问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姜湫戴上兜帽,“你去了只会碍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
“所以不是说了不要跟着我嘛。”
安室透跟在她身后笑嘻嘻:“早几个小时的时候你还在招揽我,这会儿就又嫌我碍事了,你的招揽实在不是很诚心哦。”
这话说得叫人无力反驳,姜湫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先把他脑袋砍下来的冲动。
只不过对于这种情形她只能忍气吞声,顺带再好脾气地嘱咐他一句:“跟紧我,别走丢了。”
山中风雨交加,又兼之树木茂密,此时乌云还遮了月,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姜湫不用手电却也走得极快,如履平地一般,像是这身边的树木都会避开她。
——安室透不明白她是如何看清道路的。
不知走到何处,姜湫突然停住了,长剑在手中握好,道了一句:“躲好。”
安室透还没有弄明白她是不是在对自己说,就见姜湫突然回身一剑向自己刺来。
如此猝不及防的攻击他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就在他以为姜湫要误伤的时候,姜湫的剑锋忽然一转,将攻击的招式化为了防守。
接着安室透就看见面前出现了一团墨绿色的烟雾,他扯了扯姜湫,问道:“这次是什么?”
姜湫推了他一把,道:“刀劳鬼。”
安室透显然还有问题要问,姜湫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
《搜神记》卷十二中有记载:“临川间诸山有妖物,来常因大风雨,有声如啸,能射人,其所着者,有顷,便肿,大毒。”
“找个地方躲好。”
说罢就开始脱衣服。
安室透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个什么情况?你打架除妖就打架除妖,脱衣服是怎么回事?
不出片刻的功夫,她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的只剩下了内衣内裤。
安室透就差捂住眼睛了,心中默默念叨,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脱的……
然而随后他就明白姜湫为什么要脱衣服了。
她的衣服刚扔到地上,就冒起了一股白烟,接着飘来一股烧焦的味道,再看她的衣服,已然成了灰烬。
姜湫皱着眉头颇为心痛地瞧着自己那身衣服,开口解释:“刀劳鬼可以喷出毒气,刚才我的衣服沾上了,不赶紧脱掉的话,我也会被腐蚀的。”
安室透抽了口气:“这东西很厉害吗?”
姜湫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一般厉害吧。”
就在这会儿的功夫,那团墨绿色的东西重新凝结成型。鬼怪一声大吼,口中又喷出不少带着毒液的气针。姜湫闪身避开,道:“还他妈挣扎?”
刀劳鬼“嗷”地长啸起来,安室透见到不远处的墨绿烟雾突然暴涨,刚想让姜湫小心,却见姜湫已经有了动作。
长剑一挥而上,瞬间就被绿烟包裹起来。
“你这是……”说到一半她的脸色却变了,急忙刹住脚步又往后退了两步。
但已经迟了。
刀劳鬼的身体里冒出了黑色的浓烟,姜湫退避不及,吸进去两大口。
“靠!”姜湫大骂一声,“尸气!”
虽说尸气遇空气就会散,但是这样浓的尸气,一时半会儿也散不掉。不过好在这是在山里,暂且波及不到普通人。
她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虽说以她的本事,这点尸气她能自己化解,但毕竟吸了两口,也够她难受一段时间了。
眼见她先是被黑气包裹,末了又像是受了重创,安室透忍不住喊道:“姜湫!”
“闭嘴。”
说完她屏息从原地跃起,长剑握在手中,一个横扫砍过去,还未等血液喷出,她立刻退回去,拉着安室透又向后退了不少距离。
安室透扶着树缓了缓,刚才她拉自己闪避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有点头晕。
遂想到姜湫还没穿衣服在雨里淋着,于是急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姜湫气急败坏:“吸了点尸气,这东西也算有本事了,居然让我着了道。”
*****
两人是翻着窗进的别墅。
一路上姜湫吐了好几次血,吓得安室透差点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最末还是姜湫擦了擦嘴边的血安慰他:“没事,吐点小血而已,过会儿它自个儿就好了。”
降谷零:啊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也行吧。
但安室透还是怕她万一出事,想了想就道:“我背你吧。”
“啊?”
姜湫刚想拒绝,却见安室透不由分说就把自己拽上了后背,于是也无可奈何,只叹了口气,就靠在他背上。
冲完热水澡后姜湫连头发都没力气吹,直接倒进被子里昏昏沉沉地睡去。
这也就导致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差点沉的掉在枕头上。
安室透只用手背一探就知道她发烧了,于是笑她:“该啊,让你昨天不吹头发。”
姜湫的眼睛里满是水汽:“安室先生,我要死了。”
安室透就怼她:“发烧而已,不会死的。你不是肚子上被人捅了都还活着吗。”
话虽如此——姜湫心里委屈巴巴,她这种体质好就好在受了妖怪的伤害之后能快速恢复,但坏也就坏在遇上正常的生病,却和普通人一样都要躺上好几天。
好在别墅里各种应急药品一应俱全,老妈子般贴心的安室透又给她置办了温水、体温计和冷毛巾,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生病的人最是脆弱,姜湫看着安室透忙前忙后,忽然有点子感动,于是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真像我妈妈。”
安室透的动作顿了顿。
什么鬼啊,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降谷先生恼羞成怒,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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