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背上重量增加，Mikey的身形为之一顿。

一阵悲伤席卷而来，填满胸腔，“艾玛，武小道，长卿的身体好冷啊。”

一缕缕发丝被风吹的滑下，扫过他的脖颈，毫无痒意，散尽了冰凉，沿着皮肤滑行，冷到了心里。

艾玛的眼泪夺眶而出，哭泣声不止，下雪了，哭声格外的凄凉，地上逐渐形成白白的一层，三串脚印延伸向前。

来到医院，叫来了医生，道:“请看看这个病人吧。”

医生看着毫无生气的女孩，让Mikey把她放在一张病床上，寇长卿的眼睛还睁着，涣散的瞳孔说明了一切。

医生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明知道是无可挽救，却还是要奋力一搏，毫无意义的拼搏，换来的是如坠冰窟的失望。

医生只说了让人准备后事。

Mikey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看着她嘴角被风霜凝结的鲜血，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拇指一遍一遍擦拭着她的唇角。

毫无知觉的手机械的做着一边又一遍的动作，嘴角的血迹没什么变化，只是经过时间的消磨变得有些模糊。

手指的温度和脸颊的温度是一样的，冰冷，让人麻木。

艾玛蹲在医院门口的墙角处，风雪刮过，盖不住的哽咽，断断续续的话语向电话中的人诉说着什么，一遍遍的自责，一遍遍的道歉。

东卍来了不少人，都穿着常服，看着平易近人了许多。

Mikey早已收回了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看着寇长卿的尸体，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或许是悲伤，或许是愤怒，或许带着些许后悔。

众人看着血色减退的尸体，无一列外的沉默了。

一虎看着寇长卿，眼底里翻涌起一阵悲凉。

她救了龙宫寺坚，救了阿帕，救了场地圭介，救了羽宫一虎，也救了艾玛，唯独她自己。

白布从头到脚，盖的密不透风。

“啊，疼死了…”寇长卿飘在空中，一只手揉着脑门，疼痛感还未散去。

她看着自己飘在空中的身体，道:“喂，系统，人都死了，再不出来给任务我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蓝色窗口跳出，上面是一张类似优惠券之类的东西。

“您有一张重生卡，请问您是否使用。”

系统的机械音响起，蓝色窗口上弹出一个确认键。

这根本就是没选择。

“这卡哪来的，我没有做任务。”寇长卿提出疑问。

“这是上任宿主购买的，未来得及使用。”

寇长卿握紧了拳头，眼神黯淡了几分。

“有这个好东西干嘛不用啊，笨蛋…”

“给我一点时间……”寇长卿看着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Mikey，对系统说。

“好的。”

机械音消失。

寇长卿飘到Mikey跟前，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叹了口气，

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手掌却穿透了他的身体。

“Mikey，谢谢你…”寇长卿没有在意无法触碰到他人的事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Mikey撑着脸，瞳孔无神的看着尸体。

他在悲伤，为什么最后一可说出那么绝情的话，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眸似乎在告诉他，那不是她真心想说的话。

他在不解，为什么最后一刻还要说那种话，是想斩断二人之间的关系吗，如果寇长卿醒来，万次郎想告诉她，那样的话并不能让他忘记她，只会让他更失望。

良久，寇长卿弯下腰，二人额头相抵。

许久，她起身，虚无的身体在每个人面前飘荡一番，离开了。

医院门口的艾玛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的大门，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已经僵硬了，医院门口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打着一柄三，上面落满了雪。

艾玛飞奔过去，摔倒了也不顾疼痛爬起来，扑倒那人怀里，紧紧地抱住她。

双眼通红的她流不出一滴眼泪，心中悲伤的泪水已经干涸了，留下了痛楚。

一滴温热的眼泪滴落在脖颈间，被风吹的瞬间冰凉。

是橘日向的眼泪。

“你们的婚礼我一定会来看的哦，等着我…”寇长卿摸了摸两个少女的脑袋，眼底泛着柔情。

寒风袭来，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在空旷的医院里回响，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回眸，羽宫一虎站在医院门口，望着眼前的风雪，口中喃喃的念着一人的名字。

“长卿桑……”

“宿主，给您的时间够多了，请您现在立刻做出选择。”

寇长卿飘向羽宫一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另一只手缓缓按下确认的按键。

再次睁眼时，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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