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梦年想到那个荒诞的梦。
梦中的少年爱了她一辈子。
在夜色掩匿的朦胧中,贺随宇垂眸,而她似乎看到眼底的一汪情深。
贺随宇转换摄像头,对向远处漆黑的天空。
“还有七分钟,于梦年,我们一起跨年看烟花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一道电流钻进于梦年耳朵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使得于梦年浑身一激灵。
“拿捏。”这样煽情的气氛让于梦年有点不自在,她故意用着轻松的语气说。
沈阳隔空喊话,叫贺随宇过去帮忙。
于梦年赶人了:“快去快去。”
“那我等会儿回来。”
沈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贺随宇旁边,“哎呦我去,你们两个够了,贺随宇你干嘛不直接把于梦年一起邀来?”
于梦年有点尴尬的揉了揉鼻尖,没有说话。
贺随宇推搡着他走远:“管那么多干嘛,走了走了。”
摄像头还是对着那篇漆黑的天空,明明耳边传来的声音那般热闹,嘈杂,可她看到的只有单调的黑。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在读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户外露营,老师问有谁会做饭吗?
全班只有于梦年一个人举手了。
学校有意锻炼孩子们的生活能力,扎帐篷也要孩子们亲力亲为,老师又问有谁会扎帐篷吗?
全班还是只有于梦年一个人举手了。
老师又问了生火起灶,还是只有于梦年一个人举手。
毫无疑问,这次露营的全能小宝贝奖落在了于梦年的头上。
因为这次事情,明明是班里最小的,一跃成为了班里无所不能的大姐姐,帮着老师一起管班。
班主任也多次把她叫到办公室,委婉的问她家里经济情况,以及是否需要学校资助。
在如今这个社会,孩子都是家长手里的掌中娇,又是在C市这种国家大城市里面,常常是一大家子人围着孩子转,什么活都不舍得让孩子做。
像于梦年这种情况属实罕见。
所以班主任才会这么问她。
于梦年拒绝了学校的帮助,她说:“我从出生父母就把我带在身边,让我有一个在大城市读书的机会,这已经超过很多同龄人了,他们工作忙,我也乐意做一些家务活。”
别人撒娇打滚买玩具的时候,于梦年就已经会帮家里节省着开支了。
二年级的时候,隔壁家的孩子哭个不停,于梦年在大阳下洗一家人的衣服。
隔壁的奶奶把比她大两岁的孙女拖到于梦年面前:“你看妹妹都会洗衣服了,你还在家里哭闹。”
那个女孩瞪着像看新鲜事物的眼睛,看了她好久,连哭都忘记了。
她在这一片地方是出了名的听话懂事,周围的老人常常拿她和自家的孩子做比较,明明说的都是赞赏的话,可从来不让他们的孩子和自己一起玩耍。
这样的听话的结果就是,父母对她的管教额外严格,精细到买衣服都得于母挑。
小学毕业聚会她没能去,同学叫她留个QQ,她没有手机,没有QQ。
初中毕业聚会她也没能去。
她撒泼不干的时候,于母会很严厉的批评她。
日子久了,这种聚会邀请不会落在她头上了。
就算有她也不会去,也不会跟于母提。
那片黑到没有边际的天空,那么大却又那么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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