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着迷的小剧场

对一位人着迷探索的时间总是过得快。

所有的一切都在机器精密的计算之中。

邬佐收拾整理桌上的书本、笔，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招呼他的兄弟们：“吃饭去喽。”

邬佐和王志刚等人下了楼。人很快就从教学楼里退出散尽。

倪安跟在他们后面。边走边看，一溜梧桐树，梧桐树那边就是食堂，与六元的景象和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这个时间点，六元食堂门口早早站着一排老师和食堂阿姨，他们手上拿着沉甸甸饭盒，里面配好了学生的膳食，每位学生领了饭盒进去，按照编号就座。

而有山食堂却热闹得如同菜场。三两结伴，有说有笑；边看书边走，差点撞到人。你追我赶，“逃亡”游戏进门。

学生们和老师们从倪安身边经过，喧哗谈笑。倪安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得一幕，被深深吸引。在有山的日常生活，充满了令人着迷的小剧场。

进去了，如同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听到了淹没在愤怒火爆的“兹拉”和“嘶嘶”声。餐厅里弥漫着天堂般的香味。

她动动鼻子闻出了，全部都是小摊小贩开的店。用面团卷起压扁的饼子，中间裹着碎肉和小葱的酥油千层饼。新鲜出笼的灌汤小笼包，香喷油炸的烧骨，烧烤，麻辣烫，关东煮。

挤挤挨挨的人，肩膀感受重量，有人搭上了她的肩。熟悉的女音。转过身看，跟以前一惯的恶作剧，倪安习惯性往左看，她来到右边。是林妍。

起初林妍看见熟悉的背影还不敢认，挤到她身后认出来，捉弄她：“倪安，怎么在这儿？”

林妍心想：真的她。没想到在我转学之后，她也来了。

倪安回答：“我转学过来。”

林妍问：“你在几班？”

“我在三班”

“你呢？”

“一班。”

“我们不是同班。”正说间，她朋友叫了。朝她扬起阳光微笑：“下回见。”

小惊喜遇见了以前对她好的一位女生。倪安是别人对她好一次，她就记在心里很久很久。

那是一次体育课，自己肚子忽然痛起来，许是吃坏了，只有她扶着自己前往医务室，帮她写假条，打电话。等自己休养好之后，想要去谢她，却被告知转学了。转去哪里不知道，缘分呀，在这里见面。

林妍跟朋友走了，陷入回忆的倪安情绪不佳。“姑娘，你要吃什么？”老板娘见她停在了自己店前问。

“我再看看。”

倪安在想该吃些什么。班长易云正在一家店里买完单，端食物准备坐在餐桌上，见倪安一个人，周围的热闹与她无关一样，热情喊道：“新同学，准备吃什么？”

“我还在想。”

易云推荐道：“那跟我们买一样的吧。”

倪安朝她们端的餐盘上看去，菜蔬、果品、精肉、米饭，看到此处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

“行。”

吃完饭，一帮人把餐盘端起来去往垃圾回收处。观察她们，学着把盘子放入回收处。

恍惚间倪安记起在六元吃饭完，每人到洗碗池下洗饭盒，自己跟着去，一排洗水池前站满了人，轮到她，那些女生像跟她作对一样，不断招呼她们的好友插队，直到洗碗结束。害的被老师骂了一顿：浪费时间，动作拖拖拉拉，这样子下去……谁会要你。

“走不走。”易云走出门，回头看，见倪安没有迈步，奇怪地看她一眼，发现她神色不对，嘴唇紧闭。

不知道她是陷入痛苦回忆。

易云在门口叫她。倪安连忙跟上。

易云说：“在想什么，叫你都不反应。”

倪安低头看脚下的路，一颗小石子滚到她脚边，脚搓了搓地面，蓄力，鞋尖踢远石头，越滚越远下回不知道落在谁的脚边。

“先回教室了。再见。”倪安说。

易云想起倪安还没分配寝室呢，因为不是所有学生都是本地的，有山设有学生宿舍楼，便宜的一学期一千元，六人一间，贵的两千元，双人间，单间就更贵了，两千六百元。

自己寝室最近因为有人加钱升到单人间，六缺一，于是邀请她：“你住校吗？住校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哦。”

在易云旁边的女生听到一起住，开始加入话题，七嘴八舌说寝室的各种有趣事，好事，坏事。

倪安看向易云，不确认，没有给易云答案，先前家里有一套规定：不许住校，不知道在他们主动帮忙转了学校之后，这套规定还有没有效。

说了半天，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易云说：“那你先去教室吧，我们还要回寝室洗澡，再见。”

“再见。”

吃饱喝足，倪安懒散的走在回教室路上，自己是超级认脸者，上午几小时的功夫眼熟了同学。

前方六位同班男同学手里搭着长校服，里头是短袖，看样子运动过，一身的汗水。

吃完饭运动对胃不好。这群年轻人，明明自己才不过十七岁的年纪看他们还这么感叹。

不知不觉走到长廊，地面湿漉漉的，谁呀把水乱洒。即将走进教室，一个不注意，鞋底打滑，眼看就要摔了个狗吃屎的动作。

“小心。”邬佐反应极快转身，双手作拥抱的形状去接她。

接住了，“呦。”周围的男生发出古惑仔调戏女生的调调。

“你还想在我怀里待多久？同桌。”轻扬的少年声味儿问，再把同桌两字咬的又重。看向怀里的倪安。

倪安面无表情从他怀里退出来，镇定地说：“谢谢。”

“不客气。”

旁边五位男生相约出去，传出噗嗤笑声，长廊有回音，那笑钻进耳朵，教室一下子只有两人，邬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把衣服扔在位置上，出去了。

“英雄救美啊。”王志刚调侃邬佐。

邬佐以多年学霸上台讲话的强心理素质勉强维持淡定的表情。

秦显笑得贱兮兮肩膀都塌了，还模仿那场景：“抱住同桌的感觉是怎么样？“

“去你的，不就抱你一样，来来来，我们抱一个。“邬佐反击，长手拎住秦显后领。

秦显今天穿了一件前面上头有扣子的衣服，被勒住喉咙，脚随着身体反应往后走：“松手，松手。”

随着手一松，勒紧感没了。秦显捏了捏自己喉咙，

“上课的时候就看到你凑的那么近。”

“同桌，怎么样？”潜台词，倪安，你俩有什么戏？

作为多年兄弟，知道他什么反应。倪安啊，她名字在心里细细品味，邬佐难得沉默思考。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邬佐转移话题，捏住鼻子：“我们要待着这里多久。”

四人一排上身趴在栏杆上，身后厕所味儿飘来，吃完的饭要反胃上来了。

一直默默听，这时候木翎说：“回去吧。”

四人往回走，王志刚又说了：“刚才我们待的是女厕前面，幸好没人。”

“这场景有点像流氓。”

“…”

这么一说，长廊上热闹起来：“回去，回去。别说了，别说了。”

弹指间，放学。

刚一出校门，记得妈妈对她说过的话：“我帮你看过，新学校对面就有直达咱家的公交车。”

对面看到了所说的公交车站牌，背着书包，拎着公文包的，两张长椅人坐满了。倪安走过去看：10路，7路，1路。

1路车，通往回家的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上车。

掐在车门关上之前，听到有人喊：“等下，等下。”

准备踩油门的司机、车上的人包括倪安看向车外，喘着气，书包随着跑动在一轻一重摇晃，邬佐挤上车，刷卡，凭借大高个儿抓住上面的侧栏。

邬佐见到倪安说：“你也在！”

空间没位置了，邬佐这么一说话呼出的气，喷在倪安脸上。

倪安别过脸，随着车身一抖动缓缓向前行驶，后面的人挨挨推推，背后的书包被那只手给碰了一下，手没抓住栏杆，身子贴上了邬佐胸膛。

身后是人海，身前是青春少年还在长身体的胸膛，想退也退不了。

倪安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头低不了，声音淹没在车厢吵杂里：“好巧，你在哪站下车？”

“呲”车子猛然停住，这司机开车凶猛快到线了才脚踩刹。

“小心。”邬佐腾出一只手来替她拦住汹涌的人。

随着这阵颠簸，倪安没东西抓，失控间抓住了邬佐的手臂。

看着还挺细的胳膊，没想到抓住之后透露出蓬勃的力量。又一次对他说：“谢谢。”

这是第几次谢谢了。邬佐打趣道：“谢我两次，不想在听，来点实际的吧。”

实，实际。倪安愣住，要怎么实际。

眼前的人，没反应。

邬佐说：“明天体育课，来篮球场给我送瓶水吧。”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倪安心想：这样，这简单。回应：“好。”

一站站的停靠，车厢里的人渐渐少去，后头有位置了。

邬佐问：“你哪站下车？”

“新鹤小区。你呢？”

“一样。”

说话间，邬佐瞥见最后一排的左侧两空位，他没想那么多，拉着倪安手去到后面坐下。

坐下来之后，邬佐打开车窗透气，那手已经松开，倪安心想：这就上手了？这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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