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了通往小院的路。
进了屋,宁瑟挣脱了肖佩辙的怀抱,几下脱掉他的外衣,就把人推在了床上。
肖佩辙任由宁瑟给自己盖上被子和毛毯,看着她光着脚去了浴室,以为她是太冷了想洗个澡。谁知五分钟后人就从浴室出来了,头发丝没湿一根。
宁瑟钻进被窝里抱住他:“还冷吗?”
“不冷。”肖佩辙顿了顿,“你呢?冷吗?”
“不冷。”
肖佩辙用自己光裸的脚碰了碰宁瑟的脚,见她没什么反应,于是试探地问:“瑟瑟?”
“嗯。”是浓重的鼻音。
他又磨砂了一下她的脚背,宁瑟还是没反应。
肖佩辙有点慌了,坐起来摸了摸宁瑟的脚,冷的他一个打颤。但可能是因为手的温度比较高,宁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肖佩辙却因为她的反应松了一口气。
他再度躺下去睡在宁瑟旁边。
“我刚刚放好了洗澡水,现在温度应该差不多了,要用的东西都放在旁边,你去洗澡吧。”女孩闷闷的声音传来。
肖佩辙于是依言去洗了澡,等他出来,就看见被子一供一供地微微上下起伏,走进了才发现宁瑟在哭,枕头湿了大半。
心脏传来痛楚,肖佩辙翻身上床抱住宁瑟:“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我、我就想哭,要你管。”女孩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肖佩辙听着她故作凶狠的话不由好笑,轻抚着她的后背放缓了语气:“不哭了啊不哭了,瑟瑟不哭。”
“肖佩辙你这个人怎么笨啊?出个门、连、连手机都能忘,雪下的这么大,你知不知道我都被你吓死了。”宁瑟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咬字都不清楚了。
“嗯,瑟瑟说的对,我就是个大笨蛋。”他亲吻着她的眼泪,“都是我不好,宝贝不哭了。”
这天晚上,宁瑟把积蓄了很多年的眼泪全掉完了,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宁瑟不出意外地发了烧。
肖佩辙要去买药,被她拉住了:“我不能吃第二种药。”
肖佩辙一顿,再回头宁瑟已经闭上了眼睛。
“阿南,我冷。”宁瑟喃喃。
肖佩辙上床将她搂进怀里:“这样还冷吗?”
“冷……”
心底传来一股无力感,肖佩辙紧了紧手臂。过了一会儿,宁瑟睡着了。肖佩辙看着她虚弱苍白的睡颜,惊觉她这段日子瘦了太多。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槐镇,到底是怎么过的?
肖佩辙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自动把朱皓之踢出了“人”的行列。
宁瑟睡的极度不安稳,在梦里一直会儿喊阿南,一会儿喊疼。肖佩辙仔细听了许久,才恍然她大概是梦到了三天前的事。他当时也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怎么的,做到最后甚至见了血。但他还是不顾她的哭泣和颤抖生生折磨了她一整天。现在想起,像是心脏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疼的他不知所措。
“瑟瑟,别怕。”他抚摸着她铺散的长发,轻声说:“别怕,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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