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做完检查,两人坐在休息座椅上等候结果。过去一点儿时间,宁瑟突然想吃冰淇淋,肖佩辙摸摸她的头发,让她等等,便去买了。
果不其然,等肖佩辙在她的目光里走出十米时,结果出来了。
还是之前的郝医生,宁瑟进门就看见他有皱着眉头,一只手时快时慢地在办公桌上敲,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CT单。
宁瑟在郝医生的示意下落座,他的眼神里分明是怜悯的神色。
“请问,我还可以活多久?”见他不说话,宁瑟便主动问了。
郝医生再看一眼她,再看一眼眼前的报告单,摇头苦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冷静的病人。”
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宁瑟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不出所料,现在做手术已经来不及了。那医生继续刚才怜悯的表情,告诉她“少则一月,长……也够不着一年”。
他说了很多专业名词,宁瑟听的懵懂,得出精简的结论——她的心脏即将报废。
她快死了。
“等会儿我男朋友来了,您能不能告诉他我……病情已经好转,医院会马上物色合适的心脏。”宁瑟说,“最好再给一个期限,就跟他说一年之内一定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手术。”
“可以吗?”女孩眼里满是殷切的希望和恳求。
这种谎言其实并不过分,当医生的,谁没说过几句“一点都不疼”“你的病会好的”“睡一觉就好了”之类的谎话。
郝医生沉默半晌,扶额叹气,最终是答应了。
宁瑟从包里掏出一张CT单,拿出笔,对照着那原来单子上的笔记签了字。整个过程极其淡定自然,看得医生目瞪口呆。
“您放心,字是我签的,出了事我担着。”宁瑟朝他笑笑,“当然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肖佩辙来时,那张原本的CT单已经躺在了垃圾桶里。宁瑟看看时间,刚好过去五分钟。
一切都很顺利,当肖佩辙得知宁瑟可以做手术后,那颗绷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开心,宁瑟也跟着开心。
他笑,宁瑟也一起笑。
只有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眼睛深处一片讳莫。
回到家,宁瑟亲自下厨做了丰盛的晚餐,庆祝自己活下去的希望。肖佩辙买了酒,当然宁瑟面前放的是白水。她最近似乎忘记了肖佩辙也是病人这件事,也不再提醒他吃药和忌口,只是由着他开心,只要他开心,怎样都是可以的。
两个人白水对啤酒,肖佩辙只喝了一瓶,就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张牙舞爪地抱着宁瑟晃荡,粘人的不行,迷迷糊糊地喊宁瑟的名字,在宁瑟洗碗时一直从身后抱着她不放。
她去看他,心底一片柔软。
一片漆黑中,宁瑟窝在肖佩辙怀里,缩成很小一团。大概是酒劲儿过了,他安静的出奇。
好半天没说话,宁瑟以为他睡了,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幸好。”
宁瑟知道他在说什么。
幸好……
幸好还有希望。
幸好还有转机。
幸好还不算太晚。
宁瑟哭了,像这安静夜晚一样悄无声息。
原来我爱你,不是愿意为了你而奔赴死亡,而是拼尽力气,想和你一起安稳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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