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衰

胡小小回到家才觉得后怕起来，背上的冷汗浸湿了衣服，准备放热水洗个澡就被母亲叫住了。

母亲拿着手机，质问胡小小上次考试成绩。

胡小小：“倒数第一”

母亲勃然大怒，她开始骂胡小小：“你要不要脸啊！考这么低的分数你还好意思回来，别的女孩子都要脸要自尊，你倒好脸不要，自尊也不要！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做事情不长记性！我要给你讲多少遍你才记得住！没有用的东西！”一边说一边打胡小小。

胡小小没有哭泣，她只是漠然的抬起头看着母亲，说：“你要打要骂还麻烦你快点，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学。”母亲气的给了胡小小一耳光，挨了一耳光的胡小小转身去了浴室，放水准备洗澡了。

胡小小锁了浴室门，母亲还在外面骂骂咧咧，言语很直接好懂，可是胡小小在想这些词骂自己女儿合适吗？

应该蛮合适的，不然也不会十几年如一日。

胡小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有七分像母亲的脸。

笑着说：“你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你对只看结果的人为什么还要抱有期许呢？之前受过的教训还不够多吗？胡小小慢慢攥紧拳头，浑身疼到发抖，记忆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2007年，胡小小上了小学，爸爸妈妈去外地工作了。

她开始和爷爷奶奶生活，刚刚进入小学的她什么都不懂，她并不明白上小学意味着什么，她还和以前一样，天天玩耍，可是唯一头疼的是有好多作业要写，爷爷奶奶不识字，爸爸妈妈不在家，那个时候胡小小记得她每天不会写的作业是打电话问姑姑，但是刚上学的孩子没几个字会认，题目读的姑姑压根听不懂，没办法回到学校抄同学的作业，就这样直到期末考试，胡小小考的一塌糊涂，爸爸妈妈也工作结束从外地回来，看见胡小小的成绩单二话不说就让胡小小跪在地上，拿起竹条就往胡小小身上抽，爷爷奶奶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妹妹才一岁多被吓得哇哇大哭，胡小小记住了妹妹的哭声和身体上的疼痛，竹条在身体上留下一条条痕迹，泪水打湿了衣襟，她突然不想爸爸妈妈回家了，胡小小对爸爸没有什么印象，打骂是母亲专属，煽风点火是爷爷奶奶专属，爸爸似乎只负责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胡小小明白了什么是两天一小打，身体一大打。她知道自己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她不能理解母亲在打她时为什么表情中没有一丝不舍。

胡小小痛到痉挛，她告诫自己不能继续回忆下去了，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在地上晕染开来，胡小小蜷缩在地上大口喘气，慢慢的将气息理顺，脱下衣服进入浴缸中，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想恨爸爸妈妈，她不想做一个不孝的人，她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一个普通人。

洗完澡的胡小小躺在床上，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了，没一会胡小小就睡着了。

胡小小做了一个梦，梦里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张床，可是自己却对床笑的很开心。

她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她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她走进掀开被子发现里面躺着吴寂，正当她伸手准备摇醒吴寂时，他突然消失了，胡小小也从梦中惊醒，闹钟响了，也该起床上学了。

爸爸妈妈还没有起床，胡小小来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今天自己生日，再怎么样也要吃一碗长寿面吧。

自胡小小有记忆起，从没有在自己的生日这天吃过蛋糕，妈妈说这东西买了不划算，所以她生日是没有权利买蛋糕的，倒不是说一定要吃蛋糕，只不过听同学谈论起生日要怎么happy时，她有点羡慕…

吃完面，胡小小整理好自己出门上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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