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疼不疼

最终，这场闹剧以通报批评结束。但是只有檀子骞一个人需要写两千字说检讨。

校长办公室:“你们两个，啊？怎么回事？这才开学几天就给我惹麻烦？周恒，你给我站好了，你看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校长捧着个茶杯，吹胡子瞪眼的。

周恒冷哼一声：“行行行，下不为例，老头，走了。”不屑的扫了一眼檀子骞，意思是我记住你了，小子，便扬长而去。“你……”校长脸面要挂不住了。周恒是个富二代，也是官二代，他的父亲是江城教育局局长。能进江城一中读书，靠的也是这层关系。

不学无术，纨绔子弟是对他的形容词。可碍于他爸，学校拿他也没办法。是学校里让老师和领导最为头疼的一个人物。虽然周局长送他来学校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师们好好教育，该责罚就责罚，万万不可手下留情。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些客套话罢了，要不然，局长也不会煞费苦心给江城一中捐赠几千台电脑了。

“咳咳，檀子骞是吧？”校长取下眼镜，靠在沙发上，自然而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嗯”少年额头破了皮，胳膊上也有抓痕。

“以后少惹事！”校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着实让檀子骞感到恶心。

“你觉得是谁惹事？你TM弄清楚了吗？”少年皱着眉头，低吼。

“这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态度吗？就你这样也能考到江城一中？”校长大腹便便，拍着桌子。

“我还想问问您，刚才那哥们是怎么考进来的呢？嗯？”檀子骞眼皮子都懒得掀。气氛冷到了极点。

“你……”校长没话说了，“滚滚滚，写一份两千字的检讨交个你们班主任，让她下周一交给我。看在你是初犯，这件事就不计入档案了。”这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

“呵”檀子骞冷笑，转身就走。

这个世界很肮脏，我该怎么在腥臭腐朽的日子里烨烨生辉？

外面太阳火辣辣的，阳光直射操场，檀子骞买了一瓶矿泉水就往头上浇，眉骨处的伤口淋了水，有的疼。他闭着眼睛向阳奔跑，张开双臂，好像阳光都在迎接他。他在回忆……

“爸爸，冰激凌很好吃。”

“你在这等着，爸爸这就给你买。”

记忆中那个男人，穿着格子衬衫，笑起来很慈祥，他很高，剑目星眉，大概是所从事的职业给他带来了一种刚正不阿的气质。他穿着制服敬礼时很帅，没错，他的爸爸是一名缉毒警察。

五岁的檀子骞看着爸爸拿着冰激凌朝他走来，冰激凌是甜橙味儿的。他小跑着过去迎接，可爸爸却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冰激凌也掉了。鲜血从脖子上流了下来，染红了身上那件蓝色格子衬衫。

街上闹闹哄哄，有人尖叫有人逃窜……几个男人将凶手压在地上。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别丢下骞骞，爸爸你疼不疼，你怎么流血了……”檀子骞趴在爸爸身上哭着喊，“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爸……”

救护车来了，可爸爸再也没有回来了。

跑着跑着，檀子骞脸上早已布满汗水，不，准确来说，是汗水混合着泪水。脑子里全都是凶手那副丑恶的嘴脸，左眼的疤痕看起来格外渗人。心情简直烦躁到了极点……

晚自习，教室里，曹易安心神不宁，他的同桌……失踪一下午了。檀子骞，你在哪？你怎么样了？

“起来。”言简意赅，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比之前要冷些罢了。

曹易安抬头，“你……回来了。”她赶紧起身，让他坐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曹易安有点委屈，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看到他眉骨有伤，伤口红红的。换了件白T恤，头发也是湿的。“疼不疼？”她红肿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委屈的吸吸鼻子，“还好我带了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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