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去哪？

陆北笙乖顺地跟着江苓离开医务室，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朝篮球场走。

江苓走在陆北笙的斜前方，发丝被风吹起，时不时有两三根稀碎青丝被卷起触到他的脖颈。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互相之间却也不尴尬，都安安静静地在樱花小道间穿梭。

远远看着篮球场上的嘈杂人影，江苓眯了眯眼。

似乎了解江苓的心情，陆北笙适时开口。

陆北笙：我是他们的队长，名义上的，平常事情有点多，有时候会顾不上他们。

陆北笙：所以他们的系统性训练很少，退步了。

闻言，江苓回头看他，挑了挑眉。

她还没问呢。

江苓意料之中。

江苓耸耸肩，回过头去，步伐却慢了些。

江苓心思太浮躁，没有显性提高的事情，大部分不屑于做。

当初江苓在球场上一人对实验一整个球队，两队的人都成了她的背景板，一中的球队成员才心服口服地跟着她训练。

江苓其实不太乐意教的。

她的事情和陆北笙一样，很多，没时间管他们。

长期任务唯一的好处就是稍稍松散些，但山阎似乎知道这点，江苓在执行长时间轻力度的任务时，依旧有很多事情可以干。

今天干这，明天干那，倒不至于太忙碌，也不显得懒散了。

陆北笙：当初你会帮忙，我们都没想到的。

陆北笙的声音暗哑，声线柔和。

尽可能使聊天闲得平淡。

江苓你应该都知道的。

江苓那时候，我们干什么都多少带着点个人利益。

江苓也知道自己没有装的必要，和没法装下去了。

江苓对任务有一点点帮助我就会去做，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努力吧。

江苓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努力的人。

随意懒散、傲气逼人。

一直到加入暗部，都很少会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陆北笙：你倒是委屈起来了。

陆北笙失笑，微微垂下眸子。

陆北笙：这次又是因为任务回来吧，还走吗？

陆北笙：不是一中，是……这里。

有他们在的地方，如果还有江苓，就再好不过了。

江苓知道她说的“这里”，是指什么。

她没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北笙，二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陆北笙：我知道了。

陆北笙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陆北笙：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以后，要去哪里？

江苓不可以哦。

江苓的声音很轻，落在陆北笙耳中，却格外清晰。

意料之中的回答。

陆北笙却想心脏的某块地方被狠狠扎中了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泛着难受。

陆北笙：是我逾矩了。

他笑得依旧温润，包含着万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勉强。

江苓不会。

江苓点了点头，礼貌且疏离。

如果她是十三班眼中的苓女王，她会认真审视两人之间的情感和关系，正视自己内心的感受。

可她骨子里是江苓，高贵在骨子里也只在骨子里，放在眼中的只有无尽的远方，延绵不断，是规划好的路线。

属于江苓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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