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们聊了点什么?”诗诗一头问号。
说起这个阮青夏就郁闷——两人一路风光霁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虽然时间不长,就二十多分钟,却让阮青夏,产生了他们其实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气氛太好,面对即将抵达的终点,阮青夏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扣着方向盘的边缘,看着男神的侧脸,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嗯?”墨小陈刚掏出手机在回复消息,没有注意到阮青夏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
阮青夏心想,这是拒绝吗?还是真的没听清?
但是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是真的没有听清,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阮青夏鼓起勇气抬头想要再问一遍,但一对上墨小陈琥珀 色澄澈的眼睛,阮青夏却又怂了。
掐了掐手掌心,不行,都问出口了,要是没有答案,这礼拜都睡不着了。
她微垂眼眸,避开墨小陈的视线,再次开口。
“你……们男神级别的人,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生吗?”最后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喜欢啊。”墨小陈的回答却来得极快,几乎是脱口而出。
阮青夏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得到的答案却不是她预料中的否定。
她一怔,猛地抬头,表情定格在“我在做梦?”和“我的天哪!”之间。
“勇敢又开朗的姑娘谁不喜欢呢?”墨小陈很认真的看着阮青夏补充道。
“哦……是这样啊。”阮青夏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墨小陈却跳过了这个话题。
“到岸了,往右打一点,你那边靠岸,等下好上去。”
他一手握上了方向盘,手就落在了阮青夏两手中间,和阮青夏皮肤相触,温热的感觉传来,阮青夏抿了抿嘴,将说出来可能会更尴尬的话语咽下,但也没舍得放手,就这么握着方向盘偷偷感受珍藏着男神无意间的触碰和体温。
“然后我们就上岸了。”
阮青夏叹了口气,要是男神说他喜欢认真努力的,那她还有点希望。
就算他说喜欢温柔坚强的类型,她也能厚着脸皮往那个类型上靠一靠。
但是勇敢?开朗?
阮青夏回顾了一下自己这21年的人生——
能一脚踩死蟑螂算不算勇敢?敢和男神他搭讪算不算开朗?
显然不算……
这么一想,更丧了呢。
阮青夏又叹了一口气。
边上诗诗安慰性地顺了顺阮青夏的头发,若有所思。
墨院草这个回答有点耐人寻味啊。
虽然现在阮青夏看起来勉强能和他说的词搭个边吧,但是以前的她和勇敢开朗这些词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人高中就认识,那墨小陈肯定是知道的。既然他知道还这样说?是有什么隐藏意思吗?
之前诗诗以为墨小陈就是喜欢那种小可怜的风格,但看他现在这个说法,好像哪里不对?
难道是在反讽?说芋头表里不一?
不,应该不是……
那是在夸芋头变化真大比以前更符合他的审美了?
好像也不对……
诗诗摸摸下巴,决定等会儿再找机会试探一下。
见阮青夏还蔫头耷脑地踹这路上的石子,诗诗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行了,可能男神被你之前辩论会上的英姿给吸引了呢?”
“就你笑了我一礼拜的那个英姿吗?”
阮青夏丝毫没有被安慰道,她扭开头不去看诗诗那张突然被勾起回忆而憋笑的脸。
“那是茭白吗?”突然河边上一抹葱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拉拉诗诗的袖子,示意她别笑了,快来帮忙看一下。
正当诗诗打算假模假样的鉴别一番时,罗明的冷哼声从两人前方传来,“这你问她?一个宿舍烧开水都能差点引发火灾的人,基本和厨房绝缘了。”
阮青夏和诗诗边走边说磨蹭许久,其他人早就到了,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还不来,小麦就指使罗明来找人。
“你怎么?还想去采野茭白?”罗明走进,见阮青夏看着那丛茭白眼睛发亮的样子,嫌弃地蹙眉,“这玩意长在烂泥里的,这目测有五十米的芦苇滩吧,你怎么过去?”
阮青夏顺着罗明的眼神,看向自己脚上穿的小白鞋,纠结了一秒。
最后还是拿野味讨好男神的意愿,战胜了回去洗鞋的恐惧。
让两人稍微等一下自己,阮青夏直接从岸边堤坝上跳了下去。
甫一落地,就感觉脚底一疼。
嘶,这是踩到石子了?
阮青夏匆匆低头看了一眼,见鞋子边缘已经开始往泥里陷,连忙抬脚往茭白丛边走去。
赶紧采了上去,不然等下鞋边上的泥要擦不干净了。
采茭白还是比较快的,除了手上弄得有点脏,衣服上倒是没有沾到东西,“那边有地方洗手吗?”
“废话!”罗明伸出两根手指嫌弃的捏过阮青夏握着的茭白尖,“你先拿餐巾纸擦擦,脏死了。”
阮青夏手一摊,满脸无辜的表示自己并没有带餐巾纸。
罗明见状一个白眼翻过来,他倒是带了,但是包在集合点,只能问诗诗:“你有吗?”
“有。”诗诗低头翻包。
抬眼时突然注意到地上有几处红色的印子,顺着印子就看到站在原地检查身上有没有沾到泥点的阮青夏。
诗诗将湿巾递给阮青夏,人顺势凑到阮青夏耳朵边问。
“你来大姨妈了?”
阮青夏接湿巾的手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诗诗。
“没啊,刚结束呢。”
“那你这血都流到地上了?”
阮青夏看了一眼地上,没当回事,“油漆吧,哪有姨妈血那么鲜艳的。”
“两位可以走了吗?”罗明不耐烦的晃了晃手里的茭白,“要晒成茭白干了。”
“走了走了。”阮青夏将湿巾扔到路边垃圾桶里,连忙推着准备蹲下研究一下地上是不是油漆的诗诗跟上罗明。
“干嘛去了啊?”
远远看见三人终于来了,纪凌尘高举手里刷蜂蜜的刷子挥了挥,“快来品尝老墨刷脸换来的蜂蜜烤肉啊。”
“烤肉是劳资刷支付宝换来的,怎么就变成墨小陈刷脸的了?”罗明提着茭白走到露天的水龙头边上,将茭白外面包裹的皮剥开,顺便洗了手,接过小麦递过来的围兜带上。
“来,墨院草,这可是我们家芋头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搞到的四根野生茭白,你切一切。”他走到纪凌尘身边,将他挤开。
“还有你,烤肉是这么烤的吗?你这一秒翻三次面,我们明年才能吃到熟的肉。”
说着嫌弃地摆摆手,示意纪凌尘去一边玩去,别添乱了。
纪凌尘举着小刷子十分委屈,正准备反驳他以前吃路边摊都是这样烤的,诗诗制止了他,“他家就是开烧烤店的,别反驳了,自取其辱。”
纪凌尘:……行,我闭嘴。
诗诗见他闭上了嘴,对他招招手,“来,这里让给小麦,给人家夫妻档留点空间。”
说着将边上的阮青夏往墨小陈身边一推,“你去给男神穿签子。”
阮青夏被推得一愣,等看到男神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这才红着脸反应过来。
噫,这就要提前体验婚后一起做饭的生活了吗?
好羞涩呀~
墨小陈对着阮青夏笑笑,继续低头处理方才罗明递过来的茭白。
“你去摘的?”
“嗯。”阮青夏走到墨小陈边上将他切在盘子里的土豆片穿起来,她看着手里的铁签子,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喜欢吃么?”
“……”
墨小陈却没有回答。
阮青夏疑惑地扭头看他,见他皱着眉盯着她的脚。
嘶……这斑斑点点仿佛泥里滚过边上一圈泥凝结成土的鞋子是什么情况?
阮青夏心中懊恼,早知道男神会注意到,刚才就不该管罗明的催促,先擦干净了再过来。
阮青夏缩了缩靠近墨小陈这边的脚,将鞋两边的泥在地上蹭了蹭,也不顾上水泥地会不会磨坏这双她最喜欢的小白鞋。
“别动。”墨小陈制止了她的动作。
阮青夏令行禁止,果真僵着脚腕,不敢再动。
眼见男神放下手里的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背过身蹲下,像是嫌弃的想吐,但是又怕伤害阮青夏所以特意转过身去的样子。
阮青夏一时间慌了神,呆立原地,手足无措。
额,对不起,我不应该直接在路上蹭泥的,我对不起打扫卫生的叔叔阿姨。
我……这……
啊啊啊!怎么办?
我要说点什么?要上去安慰男神吗?额,男神会不会嫌弃我身上脏啊?就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缓缓吗?这样不好吧?要不喊诗诗?
“上来。”墨小陈不知道他短短一个动作,阮青夏脑内到底经历了什么风暴,他蹲下后,见阮青夏迟迟没有过来,他微微侧头,对着阮青夏招了招手。
“啊?”
“你脚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受伤了?”诗诗在不远处摆餐具,听见这句立马小跑了过来。
见阮青夏还愣在哪里,她拉了她一把,凑上去小声说:“男神背你诶,先上再说。”
阮青夏恍然大悟,对哦!
她对诗诗点点头,对着墨小陈的背影撸了撸宽大的仙女袖,然后……并没有敢上。
她对诗诗做了个口型:我不敢。
诗诗翻了个白眼,回到:这是就算我们把男神绑到你床上了,你也不敢上是吧?
阮青夏顶着茫然的表情:看不懂。
诗诗闭上眼缓了一下,上前轻轻拍了拍墨小陈的肩膀,“男神,她恐高,要不扶她过去吧?”
“恐高?”墨小陈疑惑了一瞬,站起身看向低着头在那绞手指的阮青夏点点头。
然后两步走到阮青夏边上,突然将她横抱了起来。
“这样就不高了。”方清舟看着阮青夏说。
四目相对,阮青夏敢发誓,他从男神的眼中看到了戏谑的笑意。但等她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睁开再看,又仿佛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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