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梦。
是的,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梦。
我能看见我的手,看见我的身,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见人群中掺杂着几名自己的熟人。
坦白说,我极为在乎他人的看法。
一路走着,试图想要随波逐流,跟着人群一同前往一个地方……
然而所经之处,总有人会议论“顾昼”。
好似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话题。
“听说了吗?就那位大作家顾昼,今天就要下葬了!”
“啧啧啧……也实在是可惜,才二十出头,人就没了……”
“要我说啊,这就是老天嫉妒!他倒也是条好命,能在疾病中安详的离开,无灾无难的……”
“啧,说什么老天嫉妒!我看是老天看不下去了,赶紧把他收走了!”
“此,此话怎讲啊?”
……
“上回书说到!顾府有位不世奇才,单名一昼字,人人叹绝,能文能武,待人温和有礼,只惜因多年那场变故,导致顾家不得已将此奇才丢出……”
“而这人人闭口不言的变故,也正是因他而起……”
……
好吵。
四处都是人,人人都在说,都在议论,都在评价。
好似他们要将我这短暂的一生彻头彻尾的点评论足,甚至任何一点细小的细节都不肯放过……
这是一场梦。
没人看得见我,就连我自己也看不见我。
这是一场梦……一场,恐怖的噩梦。
迫切的想要醒来,却无论如何都醒不来。
直到……在这梦境中,一名身着破烂衣裳的男孩,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
好似在混乱的黑暗之中,寻得了一处光亮。
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暖有力……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带着自己,向太阳底下奔跑。
跑啊,跑啊……
可是他是否忘记了,我是鬼魂?
鬼魂,见不得光。
想要开口提醒,却发现这男孩回过了头,开心的笑着,好似有意让他魂飞魄散一般——
“昼儿,去死吧。”
——
男人看着躺在实验台上的男子,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蛋,自上往下,直至触碰到了他的脖子。
如果可以,真想将这脆弱的脖子掐断。
只可惜啊只可惜……
你得长命百岁呢。
男人缓缓收回了手。好似方才的抚摸脏了他的手套一样,果断摘下扔进了垃圾桶里。
似是推门离开的声音惊扰了顾昼,吃力的睁开眼,只看见了那离开的背影,以及紧关的大门。
……好累。
男子正想闭上眼,再睡一小片刻,冰凉的体温触摸着自己的脸庞,惊的他毫无睡意。
“呵呵……欢迎回来,死而复生的奇迹啊。”
“……”
死而复生的奇迹。
顾昼想要一窥那人的模样,可紧接着,这冰冷的手覆盖住了他的双眼,似乎他的脸是个秘密般,不容他人窥窃。
然而顾昼不死心,仍想问个透彻。
“这是人间还是地狱?”
那人答:“是人间,也是地狱。”
顾昼又问:“我可否有幸,能得知阁下的姓名?”
那人低声笑着,只给了他极为朦胧的答案。
“你知晓我,并且调查了我十数年。”
听此,顾昼大致也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笑不同于那人充满阴谋的笑,反之笑的极为开心。
似是实现了愿望般的开心。
“既如此……想必您就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大人了吧?实在荣幸,有朝一日能与执行官大人见上一面……况且,昼方才瞧了周围一眼,颇像个实验室呢……”
“很荣幸见到你,博士大人,在下顾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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