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奈布并没有很直接地抱她,他双手始终紧握成拳,没有碰到她。
她靠在奈布肩上,停了很久很久。
感受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感受着他为她而加速的心跳。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错?为什么……”玛尔塔轻轻地呢喃着。
“我信你。”奈布冷不丁出声。
“我会永远相信你。”
分开的时候,奈布只觉得一股凉意涌上肩膀,是衣服湿了。
她哭了。
玛尔塔从奈布怀里退出来,说了一句:“我有点饿,可以蹭顿饭吗?”
“可以,想吃什么?”
“吃面?”
“好。去沙发坐着吧,我很快,天冷你记得把沙发上那条毛毯拉过来盖一下,你穿的少,不要着凉。”
玛尔塔点点头没吭声,奈布转身进了厨房。
她按奈布说的盖了毛毯,盯着奈布忙碌的背影,只觉得此时的他好像很高大很高大。
奈布自己都怀疑,对一个莫名其妙大半夜跑到家里的女孩子,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反倒是很心疼她?
疯了吧?
他压根没意识到,他很少对女生这么耐心,而玛尔塔成了他的例外。
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连在一起,香味很快充满了整个客厅。
玛尔塔其实不饿的,她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不过闻到满屋飘香,好像也确实有点饿了。
奈布招呼她过去坐,她乖乖坐下。
是番茄鸡蛋面,鸡蛋很嫩,番茄也煮的很烂,相得益彰。
她戳着面前的汤面,问:“你想不想听我的事情?”
奈布:“只要你愿意说,我随时都可以听。”
她低头不再看奈布。
“不过你最好先吃完再讲,天气冷,面容易凉。”
“嗯。”
客厅没有开大灯,只是打了一盏阅读灯,灯立在沙发扶手旁,灯光照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倒是显得她很渺小。
阅读灯的亮度显然点亮不了整个客厅,黑暗的角落里,依旧有跃跃欲试的狰狞存在。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奈布在她身旁坐下,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埃里克吗?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畜牲。”
玛尔塔初中的时候,埃里克是她的班主任,他是刚带完毕业班的老师,教学水平很强。
他一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平时也能和学生打成一片,对于学生的错误也从不包庇严格对待,本是口碑很好。
“那天下了晚自习快九点了,我到家才发现我有东西落在学校了,我马上转头回学校拿,拿完准备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埃里克。”
那时埃里克逆着灯光站在走廊上,看着一副伟岸的样子,他朝玛尔塔招招手,说,你的作业有点问题,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玛尔塔自然很听话地跟去。
她在埃里克后一步进门,刚一进门,埃里克就转头关上门。门是从外面打不开的,除非强行暴力破门,他直接嚣张到门都不反锁。
“他把我按在墙上,掐着我的脖子,那种窒息感我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我甚至怀疑马上要死在他手下了。”
“他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就开始剥我的衣服……”她声线开始颤抖,脸色也惨白,她紧紧闭上眼睛,呼吸都剧烈起来。
奈布和她一起站在黑暗里,冲上去把那些狰狞尽数斩断,像个嗜血的魔鬼。
奈布揽过她的脖颈往自己这边牵,玛尔塔是以一个前倾的姿势靠到奈布怀里的,奈布轻揉她发质蓬松的后脑勺,说:“别怕,有我在。”
哦不,他们才是魔鬼,他该是披荆斩棘的英雄才对。
她紊乱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抬手抱着奈布的腰,靠在他肩上继续说:“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扯开,我拼命挣扎,嘴里还喊着救命,他笑得一脸猥琐说,叫吧,这个时候,学校里早就没人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
“后来他嫌我呼救吵,在我身上踹了好几脚让我安静,我死都不听,还是继续叫,我那时还抱希望能有人来救我,当然事实证明有希望确实是有用的。”
“在我身上几乎只剩贴身衣物的时候,和我同年级的一个男生把门撞开,看见我这个样子他脸色一变,然后再看埃里克没来得及做完的动作,埃里克这个时候手里还捏着我内衣的肩带,腾不出手来,男生直接往他脸上踹了一脚,他倒在地上。”
“可能是扭到腰了吧,埃里克好半天站不起来,男生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又从地上捞了件勉强还算完整的衣服让我系在腰间,然后他拉着我,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远,远到埃里克再也追不上来才放手。”
“和你们所有人能查到的一样,埃里克是我爸妈举报的,但校方拒不承认,坚称是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他们说埃里克风评从未有过问题,一定是我的问题。”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我爸妈据理力争,但找不到目击证人,那个男生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一直没现身,最后是校方出资摆平了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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