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出了火车站。放眼望去,光启市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周围是一片灯红酒绿。
出站口前挤满了人,他们大都是临近春节归家的旅人,或是匆忙赶考的学生。
我看了一眼手机,当前打车系统排队还有十人。想到陆沉已经坐在咖啡店里等我,我的内心不禁开始焦急起来。这么久与他没见,都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想来他还是会像平时那样工作到凌晨吧。
“嗨,美女,想去哪啊?”突然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的身旁,打断了我的思路。
一看他的架势,我就清楚的很。在火车站总会有一些像他这样来路不明的司机上前搭讪,问你去哪里。他们嘴上说着路费相当便宜,实际上不知道会暗地里涨多少价。最关键对于我这样的单身女性来说,在晚上搭乘这样的车,人身安全也无法保证。
我没有作答,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打车排队页面。
“美女。这阵子不好打车,让我捎你一程呗,你跟我说去哪,我这路费很便宜,五十给你送到市里。”那人还不死心,继续对我说。
我忍无可忍,摆了摆手回绝道:“不好意思,我的车一会儿就到了。”
“真的不需要吗?”
“不了,谢谢。”
“好吧。真是有便宜都不捡。”那人见我确实没有意愿,也不好强行拽我上车,只好离开。
我看着那个人走远后,跟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交涉了几句。看样子他们是一伙的,幸好我没有答应,不然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陆沉了。
这时手机上的打车系统显示呼叫成功,我很快就收到了司机的电话。我告诉了他,我的准确位置。
上车后,我就给陆沉发了一条消息。
我 我打上车了。不过,见到你还需要好一会儿。
陆沉 好,不着急。路上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听司机说前几天光启市下了雪,这两天的雪刚好融化了差不多,不过今夜又要降温,路上的雪还没完全融化就冻住了。现在的司机都不敢开太快,轮胎容易打滑。
我们行驶了一段路,路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多,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彻底堵车了。我本来就容易晕车,长时间待在车厢里空气不流通,让原本戴着口罩的我开始缺氧。头皮上面的每一根神经跳动着,血管仿佛要爆炸,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我只能戴上耳机听听音乐来缓解我的难受。
一时间戴上耳机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舒缓优美的大提琴宛如一位低沉的老者在我耳边呢喃,他诉说着,吟唱着,晕车好像缓和了不少。
我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陆沉的样子。他一身黑色的单排扣西装马甲,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脸上洋溢着温润的笑,手把手在音乐厅里教我如何拉大提琴。
这样的距离,我的耳边响起陆沉的低语,就好像此刻能切实地感受到他的温度,脸颊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一丝温热。
“手腕要放松,小臂不要太僵硬。”
“很好,就在这个时候——”
“嘀嘀嘀——”我还没有来得及运弓,突如其来的鸣笛声盖过了我耳机的音乐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摘下耳机看了一眼窗外,成排的车辆如长龙一般,根本望不到尽头。马路边的红绿灯虽然显示的是绿灯,车辆却无法前行。
真是太堵了。
估计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动了。
没想到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玻璃窗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密集的雨点,它们一点点打湿了窗户。
下雨了,我还没有带伞,这对于堵车来说可以是雪上加霜。
在我焦虑着一定会迟到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弹出了一条消息。
我点开消息,看到熟悉的聊天头像,是陆沉发来的。
陆沉 我看到外面下雨了,你有没有带伞?要不我让周严去接你。
我 忘记带了,我在车上问题不大,不用周严来接我。
我 我们这里特别堵,他要是开车过来估计也会堵在路上,就不麻烦他了。不过,你放心,虽然肯定是要迟到了,但是我今天一定会赶过去的,你的生日我不可能缺席。
陆沉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姑娘。不过,不要着急。试着放轻松,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又带上耳机,望向窗外。看到了一位瘦弱的老奶奶,推着小推车,站在路口准备过马路。
她的小推车上摆着好几盆类似兰花的盆栽,都用塑料布遮住,雨水落在塑料布上堆积了一个小水洼。她也没有带伞,任凭雨点落在她的身上。
我好像想起曾经的某个雨夜,跟陆沉漫步在街头,也是遇到了一位老奶奶,陆沉说自己的办公室里缺一盆盆栽,于是他买下那盆兰花,兰花的名字好像叫金心吊兰。
其实我知道,陆沉平日里根本不喜欢养花,他只是出于好心,想让那位老奶奶早点回家而已。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窗外的视线,现在的我多么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他。
……
咖啡店的暖气,充盈着整个房间。陆沉合上手里的杂志,默默望向了窗外。雨还在下,天色已经彻底变黑。
他不知道女孩此刻在哪里,但是他相信她一定会来见他。
因为之前加班的疲惫,陆沉的眼皮越来越沉,竟然靠在咖啡店舒适的沙发上睡着了。
梦境将他拉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是那么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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