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千年之守》那一篇的一些细节片段)
平安京恢复了昔日的宁静,此时城内四处放着烟火,平日那些妖怪们也藏在阴暗面或者以人的形态与世人共欢。
梓柠站在城中的一处平台上,靠在栏杆之上,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微微浮现出笑意,身旁放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酒杯和一壶酒,人间又恢复了太平。
但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摸了摸腰间的天羽羽斩,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可惜,人间繁华千景,我与他也注定无法一直在一起。”
梓柠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将目光又转向了城中陪同神乐一行人玩耍的晴明,又想起了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
“就在……你的身后。”须佐之男在她发呆的间隙到了她身旁,抱住了她的腰,“放心,就算我为八岐大蛇一事而死,我的碎片也会在世间飘动,你也可以感受到我。”
梓柠淡淡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将右手放在了须佐之男的手上:“须佐之男,放手。”
“好不容易见一次,算了吧。”须佐之男出乎意外地求梓柠了,“我想再看看你,在走之前。”
梓柠眨了眨眼,趁着须佐之男求她时手上的放松,转过身来:“再看看我?那不如……”
话未说完,梓柠就捧起了他的脸,吻了上去,须佐之男顺从地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地感受着梓柠那许久未与他碰触的嘴唇。
周围烟火闪烁,城中灯火通明,在烟火的映衬下,梓柠突然觉得全世界都不重要了,如果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该多好。
梓柠就这样想着,放开了他的嘴。须佐之男笑眯眯地望着她,慢慢地说:“喝酒了啊?想什么事情呢?你总是一想事情就要喝酒。”
梓柠又喝了一小口,轻轻擦掉自己嘴边的酒液,望着城中欢闹着的百姓与小妖怪们,淡然地笑了起来:“无妨,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老事,触景伤情罢了。”
“这样吗?你是不是实话?”须佐之男在她旁边靠下,略带怀疑地问。
“是啊,须佐之男,这种时候,我倒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往事了呢。”
“是啊,我真的很想问问,现任处刑之神大人,有没有上过刑场呢?”
“没有啊,你死后可没有出过需要天羽羽斩见血的事情了。”
“看起来我封印了八岐大蛇以后,这个世界安宁多了啊。”
“我其实也没有想什么,整天带着天羽羽斩在人间无所事事的,直到月读派人把我带回高天原,令我接替处刑之神的位置。”
“接了一个位置,我就又回人间玩了。”梓柠淡然一笑,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梓柠向店家招呼了一下,令他将酒带走,然后拉起须佐之男的手,向店外走去:“带你去看看,看一个地方。”
须佐之男跟在梓柠身后,任凭她将自己带去哪里,逐渐的,他感觉他们前往的方向让他感到十分熟悉。
是沧海之原,寄托着二人一切少时回忆的地方。
“须佐之男,还记得这儿吗?剩下的神兽们与我一直打理着这里,即使你与父亲不会再归来,我亦不会再回去居住。”
一只神鸟飞落梓柠的肩头,须佐之男怀中也早已抱住了一只神兽。
“我爱你,须佐之男,爱得无法自拔。当年行刑场后,荒被迫公布谎言之时,我简直都要疯了,真正的英雄不被铭记,倒成了神明口中的叛神……”
“我真的……”
须佐之男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然后放下了神兽,示意梓柠肩头的神兽也飞起。
随后他拉起梓柠的手,跳起了小时候跟人类学来的舞蹈,梓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只能跟着他起舞。
“我知道你这些年的痛苦,我也深感抱歉,如今世界安宁,我也不好久留。”
“那便让我们享受仍在一起的每一日,每一时,这次结束后,你就忘了我。”
“然后与人类一同,与世界一同,踩着我的尸骨,前往我到达不了,亦看不见的未来吧。”
伴着月光,两人在沧海之原的海滩上起舞,梓柠赤裸的足时常陷入沙子,但似乎完全不影响他们,告白与道歉一次次地从须佐之男口中说出,似乎远无尽头。
海水冲刷着须佐之男的腿甲,亦冲洗着梓柠足中的沙粒,一如往昔之时,他们仍在沧海之原无忧无虑成长的是一般。
直至夜已深,他们才停下了舞步,回到曾住的房屋前,两人再为对方献上了一个吻,一个……近乎诉说再见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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