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回头看高衙内时,已坐在地上,要爬起来。希真上前扶起,笑着唱喏。
陈希真:小女冒犯,都看老汉面上,恕罪恕罪!
衙内又气又羞道:“陈老希,我呢,也不晓得是你的女儿,倒得罪了。只是令爱太没道理。我不过远远地说了一句顽话,便这等毒打,你行前我须放不下来。”
陈希真:诸事休题,老汉回去训饬小女,衙内处再行赔话。——太尉前遮盖则个!
衙内道:“说他作甚,打也打了。”那些跟随的渐渐拢来,看那衙内右边耳朵兀自流血,都说:“怎了?”
陈希真:没事,没事。若老汉再迟一步,多管做出来,如今还好。
说不了,只见两个人搀着那鸟教头走出庙来,打得鼻塌嘴歪。原来被丽卿扫坏了孤拐骨,行走不得,一步一颠的扶出来,口里叫道:“衙内与我作主!”衙内道:“原来是陈老希的令爱姑娘,怪道我们着他的手。”那教头挣着眼,对陈希真道:“太尉待得你好,你叫女儿打衙内。禀过太尉,慢慢和你讲!”
陈希真:小人总要来赔罪舒气。
衙内劝道:“陈老希是我的至交。吃些亏也说不得。”几个矮方巾见衙内不发作,也来相劝。众闲汉也有打破头的、打肿手的都说道:“我们同教头受些伤且丢一边,衙内这耳朵却怎好见太尉?掩盖杀也是我们的干系,总要衙内与我们做主。”衙内道:“我会说,你们放心。”希真听得这话,心中暗喜道:“这厮中俺计也。”
陈希真:众位有受伤的,老汉来医治、赔话。这里不是说话处,且到前面那座酒楼上去。
那教头道:“似衙内这般仁厚君子实在少有。”众闲汉道:“用得你说?”一步一颠去了。
那些看的人都笑道:“这个老道士,亲生的女儿被人调戏,还去这般赔小心。”范天喜亦笑道:“怎么一个好汉,学道士学得连气都没了!”对戴、周二人说:“我们再进观去。”三人又一同进来。果然热闹,真个是灯彩耀眼,箫鼓喧天。只见那西廊下有几架执事头踏都吃打倒在一边,那些道士庙祝在那里扶持收拾。又见那地下打落的许多乐器、杆棒、零星之类,满地下乱踏。又听得有几个烧香的老妇人说道:“不知是那家女娘,这般利害,许多男子汉都吃他打得没路走。”又有几个子弟们道:“高衙内今番也吃了苦,便是复得仇,也吃尽了眼前亏。”戴宗等三个都肚里暗笑。看了多时,又去各处随喜了。范天喜邀他二人出来,也到那大酒楼上吃些酒饭。
到得酒楼上,那陈希真、高衙内一班人已散去了好一歇,只听那些人还在那里纷纷讲说。戴宗等周回看了一转,只有那楼角边有个空座头,三人就去坐下。叫过卖搬些果品酒肉来,三个人吃着。
戴宗:端的这女子了得!
周通道:“就是一丈青武艺了得,庞儿俊俏,却没得这般文雅。”
戴宗:小可意思欲乘机说他入伙,何如?
范天喜称是。三人又吃了一回酒,取饭吃罢,下来算完账,周通便道:“东大街往那里走?”范天喜道:“你们都随我来。”三个人进城,一路奔希真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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