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进山门,只听里面发一声大喊,那些人潮水般的涌出庙来。三个人力大,不被人冲倒,只听得说:“高衙内今番着打坏了!”三人挨进看时,只见那个女子扎抹紧便,拈着一条杆棒,纺车儿也似的卷出来,两旁打倒了许多人,那个敢去近他。戴宗等见他来得猛,又不好去劝,又恐怕凑着,只得盘在朱天君暖阁上。看时,那女子赶到。山门边人多,拥挤不开,那女子大叫:“众位没事,暂闪一步,我单寻高俅的儿子!”众人那里让得开。那女子焦躁,撇下杆棒,把那些人一把一个的提开去,好似丢草把儿一般,霎时分开一条去路。那高衙内刚从人堆里挣出山门口,见女子来,叫声:“阿也!”没命的跑。吃那女子三脚两步追上,抓小鸡一般拈来放在地上。周通等三人赶出来看时,只见那女子左手揪住高衙内的发际直按下去,一只脚去身上踏定,右手提起粉团也似的拳头夹颈脖子杵下去。有几个逃脱的闲汉,只远远的叫苦,那个敢上前劝解。
说时迟,那时快,那女子拳头还未曾落去的时节,观里早跑出一个道士来,把那女子拦腰抱住,一手夺住拳头,喝道:“不要无礼,这是高衙内!”
却说那陈丽卿正要下手结果高衙内,吃一道士拉住拳头,打不下去。丽卿回头看时,认得是父亲陈希真。
陈丽卿:我怕不认识高俅的逆种,倒是我无礼!待我结果了他,为大家除害。
说罢,又要挣脱拳去打。希真那里肯放。
陈希真:我儿,你且饶他起来,为父的与你做主。
陈丽卿:便饶他,也取他一个表记。
一头说,一头去撕衙内的耳朵。陈希真忙去挖他的手,已自撕出血来,兀自不肯放。
陈希真:小贱人!我这等说,你还不放么?
陈丽卿见父亲发怒,只得松手放了,立在一边。那高衙内兀自在地上气喘,抖得起不来。看的人围了个大罗圈,都说:“这位姑娘好了得。”
只见养娘捧着衣服等物,人丛里挨进来。陈希真一面取袄儿把与女儿披了,钗簪替他插了。
陈希真:烧完了香,叫你就去,是不肯,偏要随喜。却无故闯出这头祸来!高太尉我又认识的,不争你万一把衙内打坏,叫我怎生对他?
丽卿一头解去汗巾,放下了裙子,穿好袄儿。
陈丽卿:我把你这不生眼的贼畜生,你敢来撩我!你不要卧着装死!你道倚着你老子的势要怎么便怎么;撞在我姑娘手里,连你那高俅都剁作肉酱!
陈希真:胡说!还不打算回去!
高衙内那里敢回言。看的人都吐出舌头来,半晌缩不进去。马保儿笼过马,希真取青纱罩仍与他蒙了脸儿。
陈希真:你先回去了,路上休再闹事。
陈丽卿:爹爹法事完毕,为何不同回去?
陈希真:我就来,你先去。
丽卿便上马去了。那养娘已把那衫儿依旧折起,收拾好包袱,也上了驴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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