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病床上度过的那个夜晚，依然有人陪着，还是约瑟夫。

卡尔倒是很奇怪，没想到约瑟夫先生是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其实自己也并没有为他做什么啊？

他久久不能入睡，看着约瑟夫静静的躺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盖着脸。却早已经睡着了，他的身体跟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先生……先生？睡着了吗？”

“先生……”

约瑟夫并没有回答，看来他已经睡着了。

卡尔想：先生一定是太累了，昨天晚上陪着我还没有睡觉……最近就连下个地都得他扶着我，真是给他找麻烦了！

他感觉很渴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小心翼翼自己下了地。一动弹身体就很疼。

他艰难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卡尔？怎么了？”

约瑟夫拿下头顶上的书，过来打算拉卡尔的手“先生？不用了，我自己走好了。”

“我只是想……喝口水罢了”

约瑟夫先生轻轻挽住卡尔的手腕说“算了吧，再帮你一次，也不累。”

“先生，您有好几晚没有睡觉了吧？”

还记得昨天夜晚，当卡尔轻轻睁开眼睛时看见约瑟夫先生依然静静地注视他，甚至觉得就像是在小时候睡着时母亲注视他一样，甚至觉得异常温暖。

“哪有？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

约瑟夫先生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冷酷，没想到他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约瑟夫先生因为是监管者，所以他很高，扶卡尔的时候还需要轻轻向下蹲一蹲。

“先生，您理解什么叫喜欢吗？”

“喜欢……我并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卡尔想到：喜欢是什么意思呢？至今我还不明白，我对夏洛特是真的喜欢吗？还是像奈布所说的那种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那么卡尔，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只想说您是我的对手，在游戏里遇到我，千万不要放手，我不希望您伤害您自己，也不希望连累其他人。”

“我不会放手了，现在也一样，当年我放手，于是便失去了一切……”

“现在？”

“没错！”

“有什么意思要表达吗？”

约瑟夫很久没有说话，半晌过后“我愿做你的挚友，卡尔，其实我一直在寻找在镜像中复活我哥哥的办法，直到遇见你……”

约瑟夫的脸在月光下似乎泛着光，不过应该是月光照射的原因吧……

“你的哥哥怎么了？”

“他已经死了，死了40多年了。”

“那么您为什么要来到庄园呢？”

“为了逃亡……我失手将一个村子的人永远装入了另一个时空，后来我被杀了，镜像复活了我，我最终永远存在于镜像世界中。”

“您痛苦，对吗？”

约瑟夫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中挂的那一轮明月。

“约瑟夫先生，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原来靠近你，竟然这样温暖……咳咳……”

约瑟夫先生小心的把水递过去。

“赶紧趁热喝吧。”

约瑟夫先生不太爱说话，但是这个晚上却和他说了很多，虽然卡尔很疲劳，但是他依然睡不着――是啊！这样静谧的夜晚，睡着了就太可惜了。

幸福――对卡尔来说，真的是真实的吗？

一个苹果被上帝多吃了几口，真的就是因为它甜吗？

难道就是上帝对卡尔的轻蔑，还是因为世事无常？上帝亲手创造了一个苹果，却将它多咬了几口，最后又要将它碾碎，置于死地？

对卡尔来说幸福永远不是长久的，就像夏洛特送他的两朵玫瑰一样，玫瑰再艳，早晚要凋零……梦再美，早晚会消散……

甚至就连泪水，落地也会干涸。这难道不是痛苦吗？

――――――――――――――

第五人格周年庆的宴会布置在中厅大礼堂，那里人员嘈杂，搬桌子，拿各种装饰品的人，不计其数。

有每个楼层的管家，有一些身份极其卑劣的女佣，很多求生者和监管者都去插手。

“夜莺小姐，奥尔菲斯先生嘱咐您好好看着薇拉·奈尔的一举一动。”杰克先生说道

“那是当然了，主人托付给我的任务我怎么可能不做呢？不用你说我就能记住。”

夜莺小姐轻轻笑了笑“杰克先生，快去准备自己的东西吧！你不是还要上台演讲么？你穿这身还真帅。”

“好吧，小姐既然你喜欢就好。”

除了卡尔和约瑟夫两人没有来以外，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薇拉小姐正在和艾玛聊天。

“薇拉，你的花儿能给我一只吗？”

“哦？原来是艾玛小姐…可以啊，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嘿嘿，其实就是看你的花漂亮想要一支罢了。”

“给你几朵黑色罂粟好了。”

黑色罂粟象征着什么？

夜莺小姐把这些都记录了下来，是很有意义的东西。

“艾玛，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难道黑色罂粟的花语她不知道吗？”

“奥尔菲斯先生决不需要这种人格，应该早日去除！”

黑色罂粟――世界上花语最黑暗的花！

“黑色罂粟？不过，薇拉·奈尔是从哪儿找到的呢？”

夜莺小姐自言自语道。

“这花看起来很高冷啊！”

“是啊……就像我的香水一样，早晚会忘掉一切烦恼的。”

“这是……薇拉小姐用来酿造香水的吗？”

如同罂粟花一样灿烂过后的毒也该随着漫长的时光消解掉，而那玫瑰会开得更加耀眼。

“是啊，没错，忘忧之香主要的材料就是它。”

对梦幻的迷恋，虚伪的现实。她的香水可以忘忧也会让人上瘾。

像罂粟花一样

“薇拉·奈尔小姐庄园主说要见一见你。”

“哦，夜莺小姐啊，请回吧，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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