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庄园主，你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做？请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卡尔刚被送进急救室，约瑟夫就劈头盖脸的跟奥尔菲斯讲理。

“你要怪别人，就去怪那个调设备的人吧，是他把电击力度放大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约瑟夫先生，原本他最多就是疼一会。”

“现在，说这个有用吗？！”

“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如果想取你们的首级那就如同拍死一只苍蝇。”

“庄园主，这件事发起来的就是我，凭什么去惩罚他？！”

“因为他们是我的人格，所有的求生者都将束缚在我的手下！”

“束缚，他们就不应该有自由吗！”

“因为他们是我分裂并收集的人格，我宽恕你，是因为你是监管者。是独立的个体，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帮助的他。”

“可是…这不公平！”

“我的庄园就是没有公平可言，我的庄园不存在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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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别睡了！你应该活着！”

“难道白光是我母亲？”太亮了，看不清。

“卡尔，并没有那个所谓的天堂极乐世界，死后灵魂将坠落于深渊，肉体将分解为泥土，永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我要好好活着？可是我活的太累了。”

“听从命运的安排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承受的……你也同样……”

那白光似乎变成了攒动的火光，越来越亮……

渐渐的，一切似乎都淡化了，白茫茫的梦境中只剩卡尔一人在原地徘徊……

最后似乎做出了决定……

……………………………………

“卡尔！艾米丽，卡尔他没事吧！”约瑟夫来到急救室，满身汗水。

“很难说，不过感觉，他好像是下意识不想醒啊，他睡几天都没准……”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想醒来吗？”

“当然，我也不确定，但是现在他还处于半昏迷状态。”

“那他现在还有生命危险吗！”约瑟夫先生急匆匆的问他两手摞的紧紧的。

“恐怕……醒来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你说什么！”“不一定能不能醒来……差不多，就是最好的吧……”

“我……我这边还有别的伤员，约瑟夫先生，您陪陪他吧。”

医生拿起桌子上的医药包，就啪的一下关了门，连头也不回。

清晨的晨露滴在窗台上，梦境随着风儿消散，约瑟夫打开窗户，让风轻轻吹着卡尔的面颊。

他的头发随着风，轻轻地映着雪白的床。

“卡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傻到连别人的错误都要自己承担吗！”

“唉……”

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要帮助他呢，反而让他受了伤。约瑟夫这么想到。

“这真是个奇怪的梦，似乎让内心还在挣扎……怎么醒来呢？”在梦境的一片飘渺之中，卡尔说道

难道他需要足够的意念去相信这世间的美好，还是要忍受足够的疼痛？他要用自己的心支撑自己的肉体吗？

“在这世间我无所依恋，但我还是决定醒过来，却又找不到方法。”周围是一片虚无，他说的每一句话在这里都飘荡有回音，像是在天堂一般。

“这就是天堂吗，似乎并没有那么美。”他知道只要说出不想醒来他就永远沉睡了，因为他的肉体已经太虚弱了……

“但是我和死人有什么不同？”

他大声喊道

“因为你有一颗温热的心，因为你善良，因为你拥有感情！”

一句话在脑海里回响，连续不断，却若有若无

“因为，我有一颗温热的心？”

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因为他们有感情，有爱情，是鲜活的生命。那是宝贵的，不能唾手可得的，正因如此，才该珍惜。

卡尔似乎在飘渺中找到自我，似乎没有那么迷茫，眼前似乎浮现了很多东西，温暖的，快乐的，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这些，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喧嚣，就当这一切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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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卡尔！卡尔你醒了？！”

原来是……坚定信念就能醒来了？卡尔想到。当然，他现在连说话都没力气……

“卡尔！你怎么这么傻！”

“……”卡尔回答了个寂寞，他发现自己还发不出声音。该不会是哑了吧？他想到。

很快，他发现自己是没有力气，嘴张不开罢了。

他微微睁看眼睛，看着眼前的约瑟夫，心里倒是很难受。

这个房间真的很安静，让卡尔回忆起那个布满星星的夜晚，是啊，心里苦的人，一点糖就甜了……

这似乎是他过的最安静的一个清晨，他突然觉得这世间并不是没有美好可言，只是自己并没有发觉到罢了。

最近的大雨将大地变的泥泞，好不容易雨过天晴，阳光从窗外投进来，但是依然有云在飘荡。

卡尔的记忆中，似乎他好久都没有觉得这样静谧过了。

“卡尔，你还好吗？”

约瑟夫先生深知，他好久都没有这么关心一个人了，除了自己的哥哥。

“咳咳……还……还好……”

“卡尔，你明知道干那件事的是我，为什么要拖到自己身上？”

“我……我说过了……我不会像上帝对待我一样……对待每一个，对……我好的人……”

“你这样做难道不痛苦吗？并且你身上本来就有伤，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会像你这样晕过去！”

“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你对我的关心……”

很快传进了敲门声，进来的是海伦娜·亚当斯

“卡尔他还好吗？”

她拿着盲杖，却没有人搀扶着她，她轻轻地敲着地板，试图辨别床的位置。

“卡尔，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什么？！难道你们一开始就知道？！”

约瑟夫大怒

“是的，我们所有人都看了观战回放，每一场都是。”

“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但是因为是庄园主的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

“那你来这儿要说什么？！”

约瑟夫生气的说，他的脸似乎都涨红了

“我是来代替他们看看卡尔的，因为……没人想来……”

算她还有良心，约瑟夫猛的把头背过去，不再看海伦娜。

“原来你们，一直要害他，对吗？”

“是庄园主奥尔菲斯说的，但……具体情况或许只有夜莺小姐和他知道了。”

“这不是分明把卡尔拖出去示众吗？！”

“约瑟夫先生，求生者的地位真的不及监管者，所有求生者都一样……早晚是要接受死亡的……”

海伦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一样，也是被奥尔菲斯骗过来的，我以为能找到让我重见光明的方法，但其实……”

“海伦娜……谢谢你……”卡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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